李十五露出沉思之色,口中道:“這一次,似也沒遇到過生死之危啊!”
“可為何鴉爺,一直叫個不停?”
身後老道見狀,連忙道:“徒兒,你都被人砍了腦袋了,算是已死過一次。”
李十五立馬黑著個臉:“老東西,頭是老子自己砍的,而且是緣於狗相反噬,背刺自己。”
老道垮著個臉:“徒兒啊,為師就問一句,若不是你‘種仙’成功,你是不是已經死了?”
霎時間,李十五沉默不言。
良久後才喃聲道:“難道鴉爺所提醒的危險,這一次是源自我本人?”
“開什麼玩笑?狗相反噬是背刺自己,可偏偏老子連自己都殺不了自己,一來二去之下,不就等於沒有反噬嘛!”
李十五越想越不對勁,以他性子,若是不弄清烏鴉嘴這次異樣緣由,怕是時時刻刻如鯁在咽。
“徒兒,你之前不是吃了奴丹?”,老道低著頭,又是支吾一聲。
李十五:“奴丹,是讓我忠於金鐘。”
“狗相本源,偏偏又是背刺金鐘。”
“這兩者,是截然相反的,隻能說兩者共存一體之下,‘背刺’壓倒了‘忠誠’。”
“換句話說,奴丹這玩意兒從始至終對我沒用。”
老道若有所思,接著低頭望著腳下那方黑土,緩聲道:“為師總覺得,背刺狗本源有些不好。”
“還有徒兒啊,真聽為師一句勸,種仙觀你把持不住的,得為師來才行,還有在這方天地之中,想安穩活下去可不容易。”
幽暗溶洞之中,老道麵上掛滿慈祥之色,渾然沒有之前那般老不正經,而是懇切求道:“徒兒啊,種仙觀就讓給為師吧……”
李十五冷笑一聲:“老東西,現在整這死出?”
隻是當他回過頭去,才發現老道已消失不見,身後更是空空如也,這一次所謂的‘為徒捧場’,似為之告一段落。
李十五見此,似有些愣住。
好半天才麵無表情念叨一句:“老東西,算你識趣!”
而後,低頭盯著腳下那一方黑土。
在這半月之中,他不止軀體重新長了出來,甚至如割韭菜一般,長了砍,砍了長,前前後後重複兩三次。
如今他軀體之中,再無晨氏一族血脈殘留。
“呼!”,李十五長吐一口濁氣。
眸色深沉道:“這麼久過去,金鐘那山官父親,應該知道了吧!”
接著,李十五又取出一枚方形玉印。
這玩意兒,還是金鐘給他的官印,也代表著一方鎮獄官是‘人之山’正統。
李十五身上有關於金鐘任何東西,如之前對方所給的兩隻靈螺,這些全部舍棄,唯有這一方官印還在。
“所謂燈下黑,燈下黑!”
“我若是此刻,以自己真名進入‘人之山’官位體係,怕是外人極難想到,我這剛殺了山官之子的惡徒,會有這般大的膽子。”
李十五話音落下,沒有絲毫猶豫,將自己一縷氣息和名字打入玉印之中。
片刻之後。
玉印中突然溢出一團璀璨金光,將李十五沐浴的熠熠生輝,而這似乎是,一場彆為生麵的官位授予儀式。
待金光散去後,李十五緩緩睜眼。
他覺得當了鎮獄郎的自己,與之前有些不一樣了,那就是看其他人更像是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