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之中。
妖歌麵上殺意清晰可見,如水流淌。
“善蓮,無論你再求情,心中再善,這兩隻雙簧祟於我這裡已有取死之道,你彆再勸我了。”
李十五見此,隻是微微頷首。
麵上浮現笑容:“本人一顆善心永不改,所以無論如何,你若是僥幸抓到那倆祟,希望能交給我處置它們。”
胖嬰依舊頭戴紅帽,幾步走近後,嘀咕道:“那兩雙簧祟開台,也是這樣講的……本狗可善,本狗一顆善心可真。”
“那語氣,那小表情,簡直同你此刻如出一轍,也不知誰模仿誰……”
胖嬰脖子一縮,繼續小聲嘟囔著:“這可不是我亂說,而是我昨日路過一處百姓聚居地時,親眼瞅見那兩祟這般演的。”
“它們如今不演雙簧,改唱雙口了。”
李十五聞聲,一張‘乾元子’式蒼老麵孔陰沉得嚇人。
他放眼望去。
八十位鎮獄郎,此刻悉數到場,其中多數是戰妖天地中的存活下來的老麵孔,有二十餘位則是新任鎮獄官。
除了六位元嬰之境,其餘皆是金丹。
此刻所有人麵上,都是布滿凝重之色,個個沉悶不言,一副憂思重重模樣。
“李善蓮,你為何扮老頭兒?”,胖嬰冷不丁問一句。
妖歌打斷道:“以我之智,善蓮這般做法,是想讓人知道‘善’這個字與外貌無關,哪怕他此刻麵目凶惡可憎,依舊獨占人之山九成之善。”
“哎,為了改變世人‘相由心生’這一成見,善蓮是真的用心良苦啊!”
胖嬰:“……”
“姓妖的,你知道我昨日遇見兩雙簧祟,咋辦的嗎?”
妖歌凝眸:“你試著抓它們了?”
胖嬰身形一晃,閃至數十丈之外。
呸了一聲道:“他爺爺的,我給兩祟朝著戲台上丟賞錢了,因為它倆演得真好……本人可智,人族第一智……”
胖嬰掐著花指,也是學著兩隻雙簧祟那般唱腔,模仿得活靈活現。
頓時,妖歌麵色鐵青,雙拳緊握。
也是這時,一道金光突然湧現場中,光芒尤為刺目,宛若旭日初升,將這風雪之夜晃得近乎白晝。
一道極具威嚴,帶著高高之上的聲音,從金光之中流淌而出。
“爾等濁域罪民,與此喧嘩,成何體統?”
李十五凝眸望去,隻見來人,是一位身著朱紅色華袍,渾身彌散著一種陰柔之氣中年男子。
見此一幕,濁域眾修互相望了一眼,皆愣在原地麵麵相覷,不見有絲毫動作。
男子見此,不由道:“爾等濁域之民,見到吾這‘山上’之人,為何不行禮?”
沉默十數息過後。
一元嬰之修道:“我等二十日之前,遇到一個自稱是‘總獄官’的騙子,他將我等騙到戰妖天地之中,差一點就全軍覆沒。”
“所以,閣下還是自證身份為好!”
紅衣陰柔男子凝聲道:“你的意思是,戰妖天地中,你們在沒有保命之法的前提下,成功出來了?”
他眉眼間閃過一抹驚色:“也就是說,那位‘九升’之人,就出自你們之中?”
李十五同樣疑惑,他的‘九升’官身,為何這麼久了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善蓮?”,妖歌偏過頭來,“你……你不會真勝過那戰妖了吧!”
李十五:“非也,你信嗎?”
妖歌點頭:“信!”
下一刹。
卻聽紅衣陰柔男子道:“我不知其中到底怎麼一回事,但是近來聽聞,那‘九升’之人已是被接引到‘山上’去。”
“引起震蕩,可是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