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師!”
“李善蓮今祈蒼天,邀蒼天共鑒,前輩若不棄,善蓮請拜為師!”
李十五俯身長拜,姿態謙卑,舉止恭敬,仿佛麵對的不是常人,而是天地間最值得尊崇的存在。
在他身上,更是彌漫出一種發自肺腑的孝意與赤誠,讓在場眾人無不瞠目結舌。
“善……善蓮,你認真的,願拜他為師?”,妖歌神色為之晃動,接著道:“你可知師父,不是能隨便拜的?”
“咱們是修行中人,不是尋常凡人,一舉一動,都牽動冥冥之中因果!”
“你若拜他為師,從此‘師擔徒之業,徒承師之債’!”
妖歌眸中帶著一抹急色:“善蓮,以你之善,拜這位前輩為師,明顯是你吃大虧了,所以慎重,千萬得慎重啊!”
李十五麵無情緒,隻是重重吐出兩字:“閉嘴!”
昏暗之中,肆歸客立於不死碑前。
他道袍上鏽著的那幅鮮豔娃娃畫像,在昏暗之中若隱若現,一雙眸子圓睜,似笑非笑,像是直勾勾盯著李十五。
“爹啊,你當真要拜我為師?”,肆歸客語氣莫名,一張黃臉愈發陰沉。
李十五抬起頭:“前輩,若是您真有這癖好。”
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滿臉懇切開口:“要不咱們各論各的,我稱你為師,你叫我作父?”
“小子,大膽!”,肆歸客沙啞怒吼,帶起縷縷殺機綻放。
而一眾鎮獄官見這一幕。
在他們看來,李十五這話講的倒也沒問題。
畢竟這肆歸客一上來就挨個叫一遍爹,明眼人一瞧,就知其是那種性格怪異至極之輩……
繪族焚香,將這一切收之眼底,終究忍不住搖了搖頭,這人族……他是真看不懂。
而後麵朝肆歸客:“高人閣下,所以您如今斬斷了四根‘必死之線’,已是那‘四線必修’?”
肆歸客目光隨之落去,嘖聲道:“一隻繪,卻敢闖人族之山,膽子不小。”
“如你所見,本人,正是所謂的四線必修!”
胖嬰肥胖身軀藏在趙守靈後,忍不住嘀咕一聲:“一共十根死線,你這才斬斷四根,也不怎麼……”
“胖爹,你是在質疑我了?”
肆歸客彈指間,胖嬰背後竟多了一隻白色光人,兩隻光人左右開弓,手持大刀朝著他頭頂三寸處不停揮砍而去。
“這……”,胖嬰渾身一顫,麵色一陣煞白。
他清晰感知到,自己頭頂似有著一根線,快要被這兩隻白色光人給砍斷了。
肆歸客道:“‘道生’二字,寓意原始,最初。”
“隻是哪怕到了如今,依舊無人能窺見其真正本質。”
“所以我等,皆在路上。”
他麵上帶起一抹深意,接著道:“這頭頂十根死線,你等以為,真是那麼容易斬斷的?”
“要知道第四根死線一斷,便意味著壽元無始無終!”
李十五收拾起神色,跟著道:“前輩,您這‘必修’之路,的確玄妙莫測。”
“可若換作尋常修行,等修為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同樣能做到軀體愈合,斷肢重組,血肉再生,壽元無儘!”
肆歸客聞聲,點頭道:“爹啊,你說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