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
一張張臉上,滿是錯愕之色。
“善蓮,你這是!”,妖歌語氣不解。
李十五卻是含笑如初,輕歎道:“我為善蓮,他為善妖,皆善字輩的,所以相煎何太急?”
在他對麵,善妖渾身黑霧湧動。
言辭冷了下來:“小子,你我此刻是在以性命相爭,你若是不試著除我這妖,這整船生靈怕是今日難逃一劫。”
“來吧,就不信本善妖會敗給你這一朵善蓮!”
李十五收斂眸光,依舊搖了搖頭。
口中道:“這樣啊!”
“可你先前也說了,善者生,不善者死。”
“若我嘗試以言語激怒的方法殺你,是不是就代表著我升起一顆殺心,就不是你口中的‘善者’了,進而也會被壓在甲板之上,被落下巨斧斬首!”
瞬間,場麵寂靜異常。
接著,一口口倒吸涼氣聲,後怕聲不絕於耳,一股股寒意直衝胸口。
此妖之陰險狡詐,簡直令人發指,遠超常人想象。
他竟是從始至終,在勾引李十五中計!
“小子,真有你的啊!”,善妖冷笑。
下一瞬,籠罩這千丈樓船的黑霧,一寸寸開始退散,直至全部消失不見,善妖也跟著渺無蹤跡,似就此離去。
“我可智,你的智呢?方才就你嚷得最厲害!”,胖嬰怔愣一聲。
妖歌於甲板上緩緩起身,沉聲道:“胖娃,以妖某之智,當真是留你不得了……”
此外。
一道道目光落在那一襲道袍如墨身影之上,就這麼靜靜望著,無一人言語。
然而,驚變又生。
隻見甲板之上,先前有十位生靈被善妖斬斷頭顱,其中有一女子,是濁獄鎮獄官。
“這……”,妖歌有些難以置信。
隻見那女子無頭軀身,竟然自血泊中站了起來,接著上前幾步,俯身將自己頭顱給撿起,幾乎是眨眼間,頭身已經重新愈合,連一絲疤痕都未留下。
“我……我這是怎麼了?”,女子摸著自己脖頸,語氣發顫,眸中驚恐早已難以言喻。
趙守靈,一步站在女子身前。
接著俯身一禮,開口道:“她修行了一種奇特法門,因此可以做到斷頭重新接好,不過此法弊端極多,從長遠來看,屬實有些雞肋!”
與此同時。
李十五,繪族焚香相視一眼。
隻有他們明白,這一眾人族鎮獄官,怕是真被肆歸客斬斷了四根死線,成了那所謂的‘肉果’。
趙守靈再次一禮,他似已經察覺了什麼,卻是依舊沒有提及‘下船’二字。
此刻下船,就等同於坐實心中有鬼,必多生事端。
然而,焚香卻站了出來。
平靜道:“這女子傳承我知道,她每斷頭重生一次,便是會失去一部分真我,九次之後,她會徹底被另一個人代替,等同於奪舍。”
他竟是,選擇以謊言掩飾。
“無趣!”,一尊陰陽觀音念叨一句,轉身離開甲板,朝著身後雄偉高樓而去。
漸漸,這樓船甲板上,隻有一眾鎮獄官以及焚香。
“道友,為何相助我等?”,趙守靈問。
焚香道:“我繪族生靈,無需依靠‘肉果’苟延殘喘,各位閣下好自為之吧!”
微微頷首之後,同樣轉身而去。
李十五凝聲道:“你們,不知自己軀體發生變化?”
胖嬰搖頭:“感受不到,按照肆歸客說法,他是以道生之力斬斷我等死線,可能我們境界太低了,不能……”
妖歌低聲道:“豈不是說,我等都得了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