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曜劍府的藏書閣深處,石風眠鋪開一卷泛黃的羊皮卷,上麵繪製的星圖早已模糊,唯有中央用朱砂勾勒的七道劍痕依舊清晰。楊辰湊近細看,那些劍痕首尾相接,形成一個螺旋狀的陣法,陣眼處標注著三個古字——蒼穹陣。
“這是神曜劍府失傳三百年的鎮派大陣。”石風眠指尖劃過劍痕,聲音帶著惋惜,“當年初代掌門將蒼穹劍的靈力注入七柄輔劍,布下此陣,硬生生將天葬域的先鋒擋在劍府之外。可惜後來輔劍遺失,陣法也就成了空談。”
楊辰盯著星圖上的劍痕,突然發現每道痕的角度都與北鬥七星的軌跡吻合:“七柄輔劍,是否對應著北鬥七星?”
石風眠眼睛一亮:“你不說我倒忘了!古籍記載,輔劍名為‘天樞’‘天璿’‘天璣’……正是以北鬥命名。三百年前最後一次啟用陣法時,輔劍在激戰中墜入不同的秘境,從此杳無音訊。”
話音未落,劍府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鐘聲,正是示警的“九響鐘”。兩人衝出藏書閣,隻見西方天際再次凝聚起紫黑色的雲層,雲層中隱約有無數灰影湧動,比上次更密集,更洶湧。
“天葬域在召喚同伴!”李意卿的靈羽劍在空中劃出警戒的弧線,“雲層下方有靈力波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破土而出!”
眾人趕到劍府西側的荒原,隻見地麵裂開數十道溝壑,溝壑中鑽出一根根灰黑色的骨柱,骨柱頂端燃燒著幽綠鬼火,正以驚人的速度組成一個巨大的骷髏陣——陣眼處,一塊刻滿蝕道紋的石碑正在發光,與天上的紫黑雲團遙相呼應。
“是‘萬骨噬魂陣’的變種!”石風眠臉色凝重,“它在吸收大地靈氣,一旦成型,整個劍府都會被拖入天葬域!”
楊辰注意到,骨柱的排列竟與羊皮卷上的蒼穹陣隱隱相反,像是刻意為之的鏡像:“它們在模仿蒼穹陣的結構,卻用的是邪祟之力!”
就在這時,荒原東側傳來一陣劍鳴,淩青霜帶著七名劍府弟子趕來,每人手中都握著一柄樣式各異的古劍。“長老,在禁地密室找到了這些!”她將其中一柄遞到石風眠麵前,劍身上刻著“天樞”二字,雖布滿鏽跡,卻隱隱透出與蒼穹劍同源的藍光。
石風眠接過古劍,激動得雙手顫抖:“是輔劍!真的是輔劍!”他迅速將七柄劍分發給弟子,“按北鬥方位站位,以蒼穹劍為引,我們重布蒼穹陣!”
七名弟子立刻散開,按天樞、天璿、天璣等方位站定,將輔劍插入地麵。石風眠舉起蒼穹劍,純藍色的靈力順著地麵流淌,注入七柄輔劍。刹那間,七道藍光衝天而起,與天上的北鬥七星產生共鳴,形成一個巨大的光柱網,將萬骨噬魂陣籠罩其中。
“起!”石風眠一聲令下,蒼穹劍與輔劍同時嗡鳴,光柱網中浮現出無數劍影,如流星雨般砸向骨柱。骨柱上的幽綠鬼火遇劍影便劇烈搖晃,蝕道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可天葬域的力量遠超預期,紫黑雲團中突然降下一道粗壯的黑霧,狠狠砸在光柱網上。陣法劇烈震顫,天璿位的輔劍突然發出一聲脆響,劍身上出現裂痕——持劍的弟子靈力不濟,已是強弩之末。
“我來!”楊辰縱身躍至天璿位,將罪人之劍與輔劍並在一起,白虎靈力與蒼穹靈力瞬間融合。金紅色的光芒順著輔劍蔓延,裂痕竟緩緩愈合,光柱網的強度驟然提升了數倍。
“原來如此……”石風眠恍然大悟,“蒼穹陣不僅需要北鬥輔劍,更需要能與蒼穹劍共鳴的異力!”他看向李意卿與淩青霜,“意卿守天璣位,青霜守天權位,我們三人合力!”
李意卿的青鸞靈力注入天璣劍,青光與藍光交織,形成一道堅韌的光帶;淩青霜以流霜劍催動天權劍,冰藍色的劍影如潮水般湧向骨柱。三方力量在蒼穹陣中流轉,原本純藍的光柱網漸漸染上金紅與青綠,變得愈發穩固。
“蒼穹劍陣,終式——星落!”石風眠將蒼穹劍指向天空,七柄輔劍同時爆發出刺目強光,光柱網中凝聚出一柄巨大的星辰劍影,劍影由無數細小的劍刃組成,每一道都蘊含著淨化與冰封的雙重力量。
星辰劍影緩緩落下,所過之處,骨柱寸寸碎裂,幽綠鬼火儘數熄滅。萬骨噬魂陣的陣眼石碑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在劍影的碾壓下化為飛灰。天上的紫黑雲團失去支撐,如潮水般退去,露出澄澈的天空。
當最後一道黑霧消散,蒼穹劍陣緩緩收起,七柄輔劍插在荒原上,藍光流轉,仿佛在訴說著三百年的等待。石風眠撫摸著蒼穹劍上的劃痕,眼中滿是欣慰:“失傳三百年的陣法,終於在今日重現榮光。”
楊辰望著那些重新煥發生機的輔劍,突然明白:蒼穹劍陣的真正威力,從來不止於劍本身,更在於不同力量的共鳴與信任。就像此刻,他的白虎帝術、李意卿的青鸞靈力、淩青霜的流霜劍意,與蒼穹劍的藍光交織在一起,才織成了這張足以對抗天葬域的守護之網。
夕陽下,七柄輔劍在荒原上閃爍著微光,如同北鬥七星落凡。石風眠將蒼穹劍歸鞘,看著楊辰三人,輕聲道:“或許,天葬域的出現,就是為了讓我們明白——真正的守護,從不是孤軍奮戰。”
楊辰握緊罪人之劍,劍身上還殘留著蒼穹劍的涼意。他知道,蒼穹劍陣的重現,隻是對抗天葬域的開始,但隻要這份共鳴與信任還在,無論未來有多少風雨,他們都能並肩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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