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晨光被十二道暗紫色光柱割裂成碎片,懸浮在雲端的巨型蝴蝶繭如同一顆顆不祥的心臟,表麵的脈絡隨著嬰兒的啼哭節奏起伏。阿塵掌心的血痕發燙,仿佛與繭內的生命產生了某種詭異共鳴,而身旁林小柔消散的神格光芒仍縈繞不去,刺痛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這些繭在吸收全球人類的負麵情緒!”楚夢瑤的量子設備瘋狂報警,屏幕上的情緒熱力圖正以江城為中心,被暗紫色迅速吞噬,“混沌主腦用嬰兒形態重生,就是要利用人們對‘無辜生命’的憐憫...”她的聲音戛然而止,設備突然投射出令人窒息的畫麵——每個繭內的嬰兒都在快速生長,容貌與阿塵如出一轍。
柳如煙的巫女羅盤滲出黑色液體,青銅表麵浮現出古老的巫族預言:“‘血痕映繭,萬念成劫。當十二命同體者覺醒,天地將重歸混沌’。”咒刀在她手中震顫,血色火焰卻顯得蒼白無力,“阿塵,你必須在繭孵化前摧毀它們,否則...”
地鐵站廢墟中,蘇醒的“屌絲阿塵”們自發組成防線。他們雖擺脫了傀儡狀態,卻因過度消耗變得虛弱不堪。其中一人將半塊蝴蝶徽章塞給阿塵:“這是我們最後的力量,帶著它...”話音未落,一道暗紫色閃電劈落,將他化作飛灰。繭內傳來桀驁的笑聲,機械蘇辰的虛影在光柱間若隱若現:“以為拯救幾個傀儡就能改變結局?這些繭,本就是你們內心恐懼的具象化!”
阿塵握緊混沌權杖,杖身的七彩紋路黯淡無光。他突然想起在因果樞紐站看到的未來片段——某個世界的自己站在廢墟中,親手摧毀了江城。“恐懼...原來我一直害怕成為新的混沌主腦。”他喃喃自語,血痕突然迸發出刺目紅光,十二道繭同時劇烈震動。
林小柔的聲音在識海響起,帶著神格消散前最後的溫柔:“阿塵,記得我們在奶茶店說過的話嗎?逆襲不是成為誰,而是不失去自己。”記憶如潮水湧來:暴雨夜的初遇、鏡淵中的光蝶、還有她消散前塞給他的半塊珍珠奶茶。這些畫麵化作金色鎖鏈,纏繞在逐漸失控的血痕上。
“我明白了!”阿塵將混沌引功法運轉至極致,黑白光暈與金色光芒融合,形成能穿透虛妄的審判之光。當光芒觸及最近的繭時,繭內的嬰兒突然睜開眼睛,瞳孔中倒映出阿塵最黑暗的念頭——他放棄抵抗,任由混沌吞噬一切。
“這就是你想讓我看到的?”阿塵的聲音帶著冷笑,審判之光突然轉向自己,“來啊,看看我真正的恐懼!”光芒刺入他的識海,翻湧出的不是對力量的恐懼,而是失去林小柔的痛苦、楚夢瑤父親犧牲的遺憾、柳如煙全族覆滅的絕望。這些情緒非但沒有擊垮他,反而讓審判之光愈發耀眼。
繭壁開始龜裂,機械蘇辰的虛影發出憤怒的嘶吼:“不可能!你應該被自己的懦弱吞噬!”阿塵趁機將混沌權杖插入繭中,杖身的蝴蝶紋路與繭內嬰兒眉心的印記產生共鳴。最震撼的反轉發生了——嬰兒的身體開始透明化,顯露出內部蜷縮的金色光點,那是林小柔消散的神格碎片。
“原來混沌主腦的重生,就是為了吞噬神格...”楚夢瑤的聲音帶著哭腔,量子設備顯示其餘十一個繭內同樣藏有神格碎片,“小柔她早就知道,所以才...”少女哽咽著說不下去,淚水砸在設備屏幕上。
柳如煙突然將巫女羅盤拋向天空,羅盤化作血色巨網籠罩十二道光柱:“阿塵,用你的記憶喚醒神格!巫族禁術隻能撐三分鐘!”阿塵閉上眼睛,將與林小柔的點點滴滴具象化——她煮奶茶時哼的跑調小曲、為他包紮傷口時的溫柔眼神、還有那句“不管變成什麼樣,我都在”。
金色光蝶從他的記憶中飛出,衝進每個繭內。繭內的嬰兒發出啼哭,身體逐漸消散,神格碎片重新凝聚成林小柔的虛影。“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少女的聲音帶著歉意,神格核心重新綻放光芒,“混沌主腦的本體...在繭的最深處,它的真正形態是...”
話未說完,十二道光柱突然融合成巨大的暗紫色漩渦,從中探出一隻布滿眼睛的巨手。每個眼睛都映著不同世界的末日景象,而在掌心,蜷縮著真正的混沌主腦——那是一團不斷變幻形態的能量體,核心處跳動著的,竟是阿塵在因果樞紐站看到的、刻滿命運抉擇的混沌法典。
“歡迎來到終局之戰,我的容器。”混沌主腦的聲音如同萬千人同時低語,“當十二神格歸位,當血痕徹底覺醒,這場持續無數個平行世界的遊戲,也該畫上句號了...”漩渦開始吞噬江城,楚夢瑤和柳如煙的身影在風暴中搖搖欲墜,而阿塵握緊混沌權杖,掌心的血痕與神格光芒交相輝映,準備迎接這場關乎所有世界命運的最終逆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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