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蝶鋪就的橋梁在時空夾縫中延展,阿塵等人的身影剛踏上橋麵,四周的空間突然扭曲成鏡麵。每麵鏡子裡都映出不同的場景:鏡淵世界的阿塵戴著破碎的王冠,時繭世界的他化作齒輪怪物,而最刺眼的,是現實世界的鏡像——奶茶店被暗紫色藤蔓纏繞,林小柔的神格核心碎裂,他自己則跪在滿地殘骸中,混沌權杖斷成兩截。
“這是‘命運鏡像’!”柳如煙的巫女羅盤滲出黑色液體,青銅表麵浮現出“鏡淵倒懸”的古老預言,“每個鏡子都映照出你們最恐懼的未來,一旦陷入其中,就會被永遠困在虛假的結局裡。”她的咒刀揮出的血芒撞上鏡麵,竟反彈出無數個自己互相殘殺的畫麵。
楚夢瑤的量子手環瘋狂報警,納米機器人在鏡麵上爬行卻被同化:“這些鏡子不是實體,是敘事者殘留的法則具現化!它們在讀取我們的潛意識,製造最完美的陷阱。”少女的瞳孔中倒映出父親慈祥的笑容,那是她最渴望卻又最恐懼的記憶。
林小柔的神格核心發出悲鳴,金色鳳凰虛影被暗紫色鎖鏈纏住。她的意識突然被拽入某個鏡麵,那裡的自己穿著永夜蝶盟的黑袍,正將神格核心獻給戴著銀色麵具的人:“阿塵,快醒醒!這些鏡子在篡改我們的認知!”她的呼喊在鏡陣中回蕩,卻無人回應。
阿塵握緊混沌長槍,槍尖的光蝶試圖衝破鏡麵,卻被反射的力量震得粉碎。他的識海閃過敘事者臨終前的畫麵,突然意識到什麼:“這些鏡像的邏輯有漏洞!如果命運注定,那我們又為何能走到這裡?”他將混沌引功法運轉至“破妄”境界,強行斬斷與鏡麵的精神連接。
“原來如此!”蘇辰的機械義體發出嗡鳴,少年的指尖劃過鏡麵,“鏡子裡的未來看似必然,實則是我們內心的恐懼具象化。當我們相信它,它就會成為‘命運’。”他的機械臂展開成激光切割器,卻發現激光在觸及鏡麵的瞬間,變成了纏繞自己的鎖鏈。
最致命的反轉在此時降臨——鏡陣中央突然浮現出十二個“完美版阿塵”,他們身著不同世界的最強裝備,眼神卻冰冷如機械。為首的“完美阿塵”舉起混沌權杖,杖頭鑲嵌著十二塊完整的神格碎片:“你們太弱了,連直麵‘失敗結局’的勇氣都沒有。真正的逆襲,應該像我們一樣,消滅所有可能性。”
阿塵的蝴蝶印記與血痕同時灼燒,他的識海湧入大量陌生記憶:在某個平行世界,“完美阿塵”們組成聯盟,將所有世界的“不完美逆襲者”視為病毒進行清除;而在另一個時空,他們為爭奪神格自相殘殺,最終導致宇宙崩塌。
“你們才是被敘事者蠱惑的傀儡!”阿塵的聲音穿透鏡陣,他將與林小柔的初遇、楚夢瑤的信任、柳如煙的守護、蘇辰的犧牲,所有溫暖的記憶化作金色光矛。光矛刺向“完美阿塵”的瞬間,對方的身體開始透明化,顯露出內部藏著的暗紫色敘事鏈。
林小柔的神格光芒趁機突破鏡麵,金色鳳凰虛影將她從虛假的未來中拽出。她的神格核心與阿塵的力量共鳴,在鏡陣中開辟出一條通道:“阿塵,還記得我們在圖書館說的嗎?逆襲的劇本由我們自己書寫!”少女的指尖凝聚出便利店初遇時的畫麵,那杯溫熱的奶茶化作光刃,斬斷了最堅固的鏡麵。
鏡陣開始崩塌,“完美阿塵”們發出不甘的怒吼,他們的身體崩解成無數暗紫色蝴蝶。阿塵抓住其中一隻,發現蝴蝶翅膀上刻著楚夢瑤父親實驗室的坐標——那裡,正藏著敘事者最後的後手。
當眾人衝出鏡陣,光蝶橋梁的儘頭,出現了一座懸浮在虛空中的實驗室。實驗室的玻璃幕牆內,楚夢瑤的父親正將最後一塊神格碎片嵌入巨大的機械裝置,裝置表麵刻滿了“逆襲者清除計劃”的字樣。
“你們以為打敗鏡像就能勝利?”男人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實驗室的大門緩緩打開,“歡迎來到‘終極敘事場’,在這裡,所有屌絲的逆襲,都將成為被修正的‘錯誤’。”他的身後,十二個培養艙緩緩升起,每個艙內都沉睡著一個與阿塵相似的人,他們胸口的蝴蝶印記閃爍著詭異的紫光。
阿塵握緊混沌長槍,看著實驗室牆壁上貼著的照片——那些照片記錄著他從便利店屌絲到逆襲者的每一步,卻被紅色的“x”標記覆蓋。他突然明白,敘事者的真正目標,不是抹殺逆襲,而是讓逆襲成為可控的“實驗”。
“我們走著瞧。”阿塵踏入實驗室,身後跟著林小柔、楚夢瑤、柳如煙和蘇辰。他們的身影在實驗室的燈光下拉長,與培養艙內沉睡的“完美容器”形成鮮明對比。而在實驗室的角落,一個未被點亮的屏幕上,正播放著第1001個世界的畫麵——那裡,殘頁帶著一群逆襲者,正在尋找突破敘事枷鎖的方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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