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席各處,瞬間議論四起,如同蜜蜂般嗡嗡作響。
秦青川笑容不減,心裡差點罵娘。
這娘們不似好人呐。
不提老子瞧不上,肯定不會去。
台下可坐著不少領導,以及將近三千師生。
這種場合,說這種屁話,想陷老子於不義?
又一琢磨,想起前世,某句經典語錄,當即擲地有聲開口。
“安娜同學,讀書的目的,不是為了擺脫落後的祖國,而是為了祖國能夠擺脫落後,我覺得你有些本末倒置。”
此言一出,現場先是一靜,繼而掌聲雷動。
前排。
頭發花白領導,眉宇間欣慰更甚。
“好孩子啊,有能力,有原則,有分寸,有擔當。”
旁邊,另一位領導心領神會,立馬笑著附和。
“蘇老,我覺得咱們單位,正缺這樣的‘四有’新人。”
蘇老眉眼微彎,點頭輕笑。
“有理。”
卻不料,另一側,另一位領導,有不同意見。
“蘇老,老方,計委可不缺人,商業部才需要注入活力。”
蘇老笑嗬嗬抬手虛攔。
“小葛啊,沒有計劃,何來活力嘛。”
……
領導閒聊,秦青川當然不知道,正滿臉笑意,注視著安娜。
安娜緊咬下唇,回味著方才的話,心中五味雜陳,夾雜著三分敬佩、三分詫異、四分埋怨,剩下的九十分,全特麼是不甘。
交流辯論落了下風,紐約時報可不會顧及情麵,還不是怎麼有噱頭怎麼報道?
不出一周,六人組被懟得啞口無言,便會傳遍漂亮國,乃至整個西方。
到時候,丟人的可不僅僅是威廉。
本想著釜底抽薪,賺回臉麵,沒想到反而又被比了下去。
眼珠一轉,略作思考,決定一計不成,再施一計。
“秦同學,難道不是閱儘繁華,才能清晰知道該如何做麼?”
秦青川輕輕搖頭,腦海閃過前世種種,暗暗嗤笑,旋即看似隨和,實則堅定。
“不,你所謂的繁華,特指漂亮國麼?萬事萬物,均有底層邏輯和框架,當看透之後,表象已經不重要。”
說著,悄悄引導話題走向。
“就如漂亮國,聯儲獨立於政府之外,背後是十三財團,貴國以錢為本,換言之,他們才是真正的掌權人。再往深剖析,你們彪炳的民主,不過是資本的民主,與廣大普羅百姓無關。從某種意義上講,與我國千年前世家,何其相似?”
安娜似懂非懂,或者說不了解,忍不住追問。
“這和留學有什麼聯係?”
秦青川眉峰微揚,輕笑出聲。
“當然有,曆史便是最好的參考,既然知道此路不通,又何必再去重蹈覆轍?”
說完,十分貼心,舉了個例子。
“根基不正,房梁不穩,屋頂再美,也不過是曇花一現,必將後患無窮。”
安娜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略顯急切,脫口而問。
“所以,你在否定漂亮國?”
直白、露骨,儀態全無。
秦青川見狀,嘴角不禁蕩起笑意,已然大勝,沒必要窮追猛打,攤了攤手,連連搖頭。
“不,至少屋頂很美,隻要加固根基,乃至房梁即可。”
說完,延展兩句,又回歸方才話題。
“每代人有各自使命,而我恰恰該為祖國夯實地基。”
安娜滿臉挫敗感,一時竟無言以對。
威廉等人,更是直勾勾望來。
秦青川視若罔聞,微微頷首,旋即穩步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