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局長,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如果是戈三在舉報信裡說見麵地點在爛尾樓,那你怎麼現在才趕過來,你應該早早就帶人來布控,把他抓了才對,甚至抓我個現行,可現在都晚上十點了,你卻才帶著人趕到現場,是不是來得太晚了?”陸浩抓住了金明貴話裡的一些漏洞,馬上開始反問。
舉報信肯定是早就準備好了,金明貴往他身上潑臟水,他必須得反擊,否則隻會助長對方的囂張氣焰。
“陸縣長,你說的沒錯,我也想當場抓住你和戈三,可是戈三沒有在舉報信裡提你們的見麵地點。”金明貴不慌不忙道:“戈三是什麼人,我們都清楚,他能找人弄到我的手機號碼,並不是什麼難事。”
“所以我是晚上九點多,才突然收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這才知道了你們見麵的地點是在這裡,而我今天下午正好在上陵縣視察工作,留宿在了他們招待所,收到短信後,我馬上斷定這是戈三,並同步向市委戚書記進行了彙報,戚書記的意思是為了避免內部有人泄密,讓我抓緊帶人先過來抓人。”
金明貴每一句話,都很有邏輯,連自己為什麼在上陵縣都說得很清楚,顯然早就想好怎麼解釋了。
金明貴一臉嚴肅道:“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敢有絲毫懈怠,立刻通知了上陵縣公安局,親自帶隊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沒想到我趕到這裡後,戈三竟然摔死了,而你陸縣長竟然真的在案發現場,看你剛才的樣子,慌慌張張,是不是打算逃離案發現場?不知道你對此作何解釋?”
金明貴板起了臉,冷冷質問起了陸浩,顯然剛才假意客氣後,他已然開始把陸浩當做嫌疑人盤問。
陸浩見金明貴這麼說,再次愣了下。
這時,現場又有民警喊道:“金局,在死者身上發現了一部手機,不過已經摔壞了。”
“帶回去檢修,這可是證據。”金明貴交代完,又挑眉看向陸浩道:“陸縣長,你要是不相信,等回頭戈三手機修好了,可以讓你看看,他向我報警的短信,很可能就是從這個手機裡發出來的,省得你說警方無憑無據往你頭上扣帽子。”
見金明貴這麼說,陸浩臉色有些難看,但是他想到戈三在樓上跟他交談之間,確實低頭玩過手機,確實極有可能給金明貴發過短信。
這一定是他們提前商量好的一個局,自己從見到戈三的那一刻,就入局了,所以陸浩斷定金明貴收到的短信,肯定是經得起查證的。
至於戈三都告訴自己那麼多了,為什麼還要按照這些人的計劃去死,陸浩倒也能理解,因為在今晚戈三不死,死的就是戈三在國外的老婆和孩子,戈三沒有其他選擇,也沒有時間再留給他。
戈三如果在得知這個計劃的時候,第一時間聯係陸浩,通過陸浩的牽線搭橋,和專案組暗中合作,或許有可能把國外的兒女先救出來,這樣就不用再受製於衝虛道長,但隻是有這個幾率而已,可這個幾率有多大,誰也不知道,沒有人敢保證在國外人生多不熟的地方,一定能完成救人的行動。
國外不是港島,更不是國內,區區金州省的公安機關想聯係上國外當地的警方,實施救人,那可不是開玩笑,跨國需要協調的人和事情太多了,光是時間和派人少說也得半個月,而且這當中環節複雜,一旦打草驚蛇,被衝虛隊長發現戈三的背叛,彆說戈三家人,就連戈三怕都會死得很慘。
這些人被逼急了,是真敢下殺手的,這點陸浩已經見識過了。
戈三很清楚這種局麵,指望陸浩這些人營救國外的家人,成功幾率微乎其微,這種小概率事件,他不敢去賭,因為賭輸的幾率太大了,到時候死的就不止他一個人,還不如選擇最穩妥的方式,來結束他罪惡的一生,況且戈三本就患了癌症,這讓他更加沒有了求生的欲望。
在衝虛道長的威逼利誘下,戈三最後選擇犧牲自己,保全了家人,這再正常不過了。
陸浩完全能夠明白戈三的這些想法,因為換作是他,在這種巨大壓力下,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至於戈三跳樓前,還選擇告訴自己那麼多事,無非是不想帶著這些秘密去死,他也恨衝虛道長這些權貴玩弄他的命運,操控他的一生,他希望自己提供的這些線索,能讓陸浩在未來替他報仇。
這就是人性和他們的報複心理,就像項美齡死之前一樣,即便必須死,也不會讓害他們的人過得舒坦。
所以今晚戈三從頭到尾的做法,陸浩現在回頭再去看,反倒覺得很正常。
戈三跳樓死去,既是按照衝虛道長的命令,完成了今晚的計劃,又保全了家人,同時自己也解脫了,還在死之前見到了陸浩,在背後無形中捅了衝虛道長一刀,成功利用陸浩,為那些人埋下了地雷。
戈三想做的都做的,確實已經死而無憾了,而陸浩為了聽到這些秘密,自然需要付出應有的代價,代價就是掉進了對方設計好的圈套,被金明貴堵在了這裡。
見陸浩不說話,金明貴嚴陣以待道:“陸縣長,你不要以為沉默就能逃脫嫌疑,戈三在舉報信上可是說你要殺他滅口,剛才給我發的短信也是求救的,他還在信上說如果他死了,凶手一定是你。”
“我現在嚴重有理由懷疑你,為了掩蓋自己是內鬼的事實,殺害了戈三滅口。”
金明貴在前麵鋪墊了那麼多,終於在這一刻亮出了殺手鐧,直接將戈三的死,栽贓到了陸浩頭上,先不管其他細節上還有沒有漏洞,單單是陸浩在戈三的死亡現場被當場抓獲,陸浩就彆想洗清嫌疑。
這時,不遠處又傳來了一道民警的聲音:“金局,經法醫初步鑒定,戈三應該不是自殺,懷疑是被人推下樓造成了死亡。”
剛才金明貴跟陸浩說話的時候,法醫就已經趕到了。
陸浩自然看得出來,連法醫都能來得這麼快,金明貴是早就把這些事都安排到位了,法醫來檢查屍體,隻不過是對外做做樣子,金明貴擺明是鐵了心要給他按上殺人的罪名,這些人每一步都把他算計了。
這一刻,陸浩心裡真的開始有點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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