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夏猛然想到這一點,後背不由有些發涼,看樣子她得小心翼翼防著點衝虛道長,避免這個老不死的將來壞了她的事。
戈三提到的第二件事,自然就是白初夏最想知道的事情了,和柳琛被活摘器官有關。
他讓陸浩去查“戴家”,卻直接告訴了白初夏結果,因為在戈三眼裡,這是完全不一樣的,白初夏對這些權貴的仇恨值,遠高於陸浩。
陸浩是國家乾部,即便有權力和人脈關係,但是很多事情卻都做不了。
可白初夏不一樣,陸浩有些不能乾的事情,她卻可以想辦法去實施,而且白初夏心狠,從邵長柱那些人被殺的事情,就足以看出白初夏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報仇。
如果白初夏知道了柳琛另一個腎臟,被移植給了誰,白初夏的行動效率,一定比陸浩高。
這也是戈三的小心思,除了陸浩,他還希望白初夏也能去替他報複這些權貴,哪怕他死了,也不想讓衝虛道長這些人好過。
要知道在他被威逼利誘,推出去背鍋的時候,戈三就聯係過這位姓“戴”的大佬。
當年是他在金州省找的邵長柱,暗中幫對方張羅的換腎的事,從住院到手術到出院,全都是戈三在親力親為,就是為了搭上對方這條線。
不僅如此,戈三逢年過節還會問候對方,送禮送東西表心意,極力維護著這段關係,雖然這是衝虛道長的人脈,但戈三覺得隻要自己做到位了,也能給對方留下印象,將來萬一哪天用到了,說不準對方還能幫幫他的忙。
這位姓“戴”的大佬有時候也會找戈三辦點事,或者給戈三點好處,二人也算是禮尚往來。
戈三一度認為自己跟對方的關係不錯,所以當衝虛道長讓他堵窟窿的時候,戈三找到對方,希望能幫他爭取機會,跟衝虛道長求求情,他很想偷渡到國外跟家人在一起,不想死在國內。
可戴家大佬卻告訴他,他要是跑了,421專案怎麼結案?金州省委怎麼向上交代?很多領導的眼睛都看著呢,總得有一個台麵上像樣的人,出去當替罪羊吧。
對方非但不幫忙,還勸說戈三要接受現實,還教育戈三,人的命生來就有高低貴賤之分的,戈三跟著衝虛道長已經賺了不少錢,還享受了人生,該知足了,需要他出力的時候,他總不能往後縮吧,後來戈三再打電話就打不通了,他這才知道自己在戴家大佬眼裡,一直都狗屁不算,人家從來沒把他當回事。
從那一刻,戈三報複的種子就埋下了,可他在衝虛道長身邊彎了一輩子的腰,早就直不起來了,為了讓家人好好活著,他隻能認命,但卻又不甘心,他需要物色人選,替他將衝虛道長這些人一個個拉下馬。
所以陸浩成了他的第一選擇,給白初夏寄信也是出於同樣的目的,哪怕自己死了,戈三也要讓白初夏知道真相,隻有把白初夏對這些人的仇恨值拉上去,白初夏才會想辦法采取行動,他想借著陸浩和白初夏的手,替自己報仇,這也是戈三臨死前唯一想到報複那些權貴們的手段。
“其實我欠你一句道歉,因為我跟邵長柱聯係比較多,跟丁鶴年的關係就比較一般,倒是金明貴跟他走得比較近,所以柳琛和你在一起,還生了孩子的事,我一直沒關注,真的是最近才知道了實際情況……”
“最開始的時候,我以為他隻是江臨集團的普通男員工,是丁鶴年篩選出來給金明貴做腎移植的容器,所以連帶著讓他跟其他人也做了配型,結果又配上了。”
“如果隻摘一個腎,柳琛是有機會活的,可金明貴說當時怕柳琛發現後鬨事,還不如兩個都摘了,主要還是柳琛沒什麼背景,乾脆就讓邵長柱把兩個腎都摘了,火葬場把屍體燒了,人死了也就死了,這些都是他們去操作的,衝虛道長也要求我,務必給這位大佬做好腎移植手術,我也就沒管柳琛的死活。”
“直到你跟邵長柱在棲雲莊見麵,被我看到以後,我才真正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了,等邵長柱被殺了,金明貴懷疑你的時候,我才了解到真相,如果早知道是這樣,我當年肯定不會讓他們要了柳琛的命……”
戈三在信裡把這些事都告訴了白初夏,包括那位姓“戴”的大佬是誰,戈三也都直接點名道姓說了出來,並提醒白初夏戴家是她惹不起的存在,讓白初夏一定不要輕舉妄動,他還向白初夏進行了懺悔和道歉,這些都是他沒有告訴陸浩的。
白初夏看完信以後,麵無表情的把信交給了柳如煙。
戈三這是在貓哭耗子假慈悲,並不是真的知道錯了,如果戈三現在還能在金州省呼風喚雨,根本不會在乎柳琛的死。
說白了老東西死了還想作妖,在挑撥她跟衝虛道長這些人的關係,白初夏心裡一清二楚,戈三這點把戲,她和陸浩都能看穿,不過仇該報還得報,這些人都不配稱之為人了,簡直是在踐踏底層老百姓的生命。
很快,柳如煙也快速看完了信裡的內容,眉頭緊鎖的問道:“初夏,你覺得姓戈的說的是真的嗎?該不會騙我們吧?”她多少有些不放心,戈三的人品可真不咋樣。
“人都死了,算是其言也善吧,應該是真的,陸浩有可能都已經知道了,隻是沒告訴我們,估計這個戴家真的得罪不起,他可能怕我衝動惹出事。”白初夏歎了口氣,揉了揉眉心。
“那戈三給你寄信的事,要不要告訴陸浩?”柳如煙緊跟著又問道。
白初夏思考了幾秒,搖了搖頭:“先不跟他說,他十有八九已經找關係在查了,我們等等消息就行,你回頭去找找蕭辰,讓他想辦法暗中去查查戴家那個人的情況,這件事得從長計議了,不能急,我們現在的重心要都放到安興縣的招標上,這是當務之急,不能被輝煌集團搶走這個項目。”
白初夏很懂得什麼是做好當下,活好當下,自己把眼前的事先乾好,比什麼都重要。
要是這次她搞不定安興縣的招標,魏世平心裡肯定會覺得她的能力也不過如此,若是被兆輝煌再鑽了空子,魏世平指不定又會認為還是兆輝煌更靠譜一些,白初夏可不想看到這種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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