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意思,爹,我不出手,你覺得九方離那小鬼,就保得住秦大師留下的財物嗎?”
牛孝光步伐堅定地走到自己的父親身前,高大魁梧的身軀在烈日下陰影幾乎完全將自己的父親籠罩。
但村長依舊不為所動,甚至眼神更冷:
“所以,你覺得自己翅膀硬了,要對自己的同胞出手,打破村子的秩序。”
“嗬,秩序,這個世界,從舊曆到複蘇曆,秩序永遠隻有一種,那就是強者決定一切,弱者就算在秩序的羽翼下苟延殘喘,那也隻是強者一時的憐憫和恩賜。
我們過的,不就是這樣的日子嗎?”
牛孝光雙目冰寒刺骨,對自己的父親寸步不讓。
但村長也有自己的堅持:
“隻要我還在村裡一天,你就不會有這個機會,你彆忘了,秦大師此行未必回不來。”
“彆唬人了,秦大師的經曆你不是早就打聽清楚了嗎?
先不論那位要他引路的大人是善是惡,光是他回到鱗國後,那鱗國議會的通緝他就躲不過去。
就算他僥幸逃過一劫,茫茫東海,他去哪找超凡船隻回到飛岩島。
非要我說這麼明白嗎,秦大師就算留得一命,他也回不來了!”
牛孝光的怒喝依舊沒有讓村長有任何讓步的打算。
“我說了,在這個村子裡,你做不到!”
見到自己的父親如此冥頑不靈,牛孝光也氣笑了:
“好好好,那就等著看吧!”
扭頭就走的牛孝光似是突然回憶起什麼,突然回頭:
“問你一個問題。”
“說!”
“我大伯當年帶著爺爺的所有財物孤注一擲前往金魚島參加兵卒試煉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攔下他?”
村長沉默。
“因為他是你兄長,但你應該清楚,他的戰鬥技巧、身體素質都遠遠不夠!”
村長依舊沉默。
牛孝光沒再問,轉身離開了。
村長站了足足五分鐘後,精氣神突然垮了下來,拖著身軀回了家。
看著除了幾件特產的魚鱗甲,幾乎家徒四壁的房屋,村長刹那間陷入了追憶。
牛廣棒,飛岩村的村長。
他不是超凡者,之所以能坐到這個位置,除了和幾位超凡者維持著關係以外,最重要的便是他的父親。
一位來自東大陸飛陽小國的大將,飛岩大將。
他也是飛岩村的建立者,甚至這座島嶼也是根據他的封號命名。
在他來到這座島嶼之前,這裡甚至沒有成建製的村落,整個島嶼的活人不過百。
雖然不清楚父親一個大將為何會流落荒島,但原因已經不重要了。
依靠著父親的威望,他在父親出海探索,杳無音訊的第三年,繼任了飛岩村村長的位置。
加之為人真誠,和三位不同國家的大師都建立了不錯的關係,因此,這個村長的位置也就逐漸穩了下來。
但在他之上,其實還有一位兄長。
可這位大哥,為人好高騖遠,在飛岩大將離開後的第二年,就按捺不住躁動的心緒,卷走飛岩大將的所有財物,乘坐飛岩寶船去了金魚島。
以上是飛岩村內流傳最廣的說法,但真正的原因,牛廣棒透過窗戶,看向遠方那三座明顯豪華的磚石房屋,默默不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