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站在天象聖者身後的老者,雖然口中稱呼父親,但他的外貌卻比天象聖者老了無數倍。
放在外麵,彆人大概率會將父子關係弄反。
“宜少主言之有理!”
老者的話,頓時激起了不少讚同之聲。
現在,天象聖者擺明了無計可施,帝日戰王以養傷為由,一直留在虔都,有飛花和止戈兩位聖者的照拂,很難下手。
但有部分人顯然不這麼想。
他們也看出了天象聖者麵色難看,顯然有些放不下麵子,向小輩低頭服軟。
所以,第二種建議出現了。
開口的是坐在第一排邊緣的紫袍老者,他的紫袍上,繡的是一隻四爪伸展的餓虎。
“哼,他能安然留在虔都,那是有飛花聖者和止戈聖者的庇護,盟主可想辦法撬開其中一位,不說站在我們一邊,至少保持中立,如此,帝日必無路可走。”
他的話鏗鏘有力,手中的羅盤更是嘩啦啦的轉,山川河流異象頻出,看上去就十分專業。
“止戈不行,他能點燃聖火,是借用了某種秘法,自身與鱗國的國運完全鏈接,才以此開啟了我們這黃金一代。
如今,他的靈魂和心智已經基本被國運同化,這種內部相殘,扼殺天驕的事,他絕不會袖手!”
這次,天象聖者主動回應了,顯然,他更想執行這個方案。
他同樣渴望鱗國的權柄,不希望天龍倒台之後,一個更霸道,更無解的強者壓在他頭上。
“那就從飛花聖者入手,正好,飛花聖者能走到今天,也是盟主您一手扶持的,如今立場不同,必要她做出抉擇。”
此話,讓天象聖者頓時麵露難色。
他和飛花之間,說是扶持,但簽訂的諸多契約,基本都離不開天龍。
對於扳倒天龍聖者,飛花必須要和他步調一致,否則就要付出不菲的代價。
但其他的,他插不上手!
畢竟是聖者之身,有聖火傍身,契約並不保險,天象聖者也不想雙方撕破臉皮,所以並未逼迫。
那時,隻是將天龍列為目標,唯一的大敵。
誰能想到,現在天龍反而成為了無足輕重之人,一個小輩在不足一年的時間內後來居上,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為難,他的身後,宜少主主動為他辯駁:“聖者之間,關係平等,雖然老師對飛花聖者有恩,但也不能左右她的一言一行,時間長些,或許能勸說她和我們站在一起,但眼下,隻有一個月,時間不夠。”
事實上,時間夠,也沒戲!
他們是失足落水的凡人,想要遊回岸上。
而飛花聖者已經早早站在了帝日一邊,燈火璀璨,馬上就能享受勝利者的果實。
此時跳船,豈不腦殘?
“那,便找外援,虔都一共五位聖者,帝日戰王隻有飛花和止戈聖者庇護,隻要聯絡天龍和星隕聖者,加上老師,未嘗不能一擊斃命!”
“哼!”
宜少主冷哼一聲,瞥了這個隻想討好父親的“佞臣”一眼,聲音冷淡:
“且不說父親剛剛說過了,天龍師叔聯係不上,光說星隕聖者,他一向中立,不理俗事,在和天龍師叔有交情的情況下,這次一樣袖手。
就算我們能僥幸湊齊這兩人,以帝日戰王在天海城展現出來的戰力來看,想殺他,不夠,遠遠不夠!”
“那就再引進外來的聖者,多一個……”
“閉嘴!”
這話剛一出口,就被天象聖者怒喝打斷。
眾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地談論出賣國家,他還是要點臉的。
此時,身後的宜少主再度開口了:“父親,這次,聽我的吧,我知道您作為長輩,放不下麵子,您可以將印璽交予我,由我出麵,代表您前去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