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用不著白輝操心。
係統音落下，那枚中央的黑色寶石驟然射出一道光芒，在眾人麵前掃描而過。
緊接著，整麵牆壁如同水波般蕩漾起來，無聲無息地向兩側滑開，露出後麵並非實體的牆壁，而是一片扭曲旋轉的、散發著乳白色光芒的空間旋渦。
一股更加濃鬱、更加精純、卻也更加令人心悸的氣息從旋渦中撲麵而來，那是由浩瀚信仰、精純佛法混雜的力量，彰顯著佛國的佛法無邊！
白輝沒有絲毫猶豫，借著時間縫隙，一步踏入其中，三名被度化的研究員緊隨其後。
穿過空間旋渦的瞬間，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但也足以讓任何心智不堅者精神崩潰！
這裡便是“造聖空間”！
與其說是一個研究基地，不如說是一個詭異而宏大的煉獄與聖堂的結合體！
空間的廣闊超乎想象，穹頂高遠，看不到儘頭，仿佛自成一方小世界。
天空並非藍天白雲，而是由無儘的金色信仰之力和龐大的數據流共同構成的、不斷翻滾湧動的“天幕”，無數細小的佛陀、菩薩、羅漢虛影在數據流中生滅，吟唱著亙古的梵音，這些梵音既是祝福，也是某種強大的能量場約束。
下方的大地，也並非土壤，而是某種暗金色的、類似琉璃的物質鋪就，光滑如鏡，倒映著上方翻滾的天幕，更添幾分迷離。
空間被巨大的、半透明的能量屏障分割成數個獨立的區域。
有些區域佛光普照，祥和平靜。
裡麵是一個個打坐入定的僧人或者誌願者，他們身上連接著無數能量導管，精純的信仰之力和經過調製的佛法能量源源不斷地注入他們體內，試圖強行提升他們的屬性，或是激發某種特殊血脈。
這是“造聖計劃”中相對溫和的“灌頂”項目。
但更多的區域，則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殘酷！
一個個巨大的、如同琥珀般的晶體柱矗立著，晶體柱內封印著各種各樣的生物——其中不乏人類！
有些是猙獰的怪物，有些是強大的惡濁，更多的，則是麵目扭曲、似乎承受著巨大痛苦的人類實驗體！
他們的靈魂波動被儀器放大、抽取、分析，甚至進行切割、縫合、注入新的指令，慘叫聲、哀嚎聲、瘋狂的囈語被能量屏障隔絕了大半，但那股絕望的靈魂波動卻無法完全掩蓋，彌漫在整個空間之中。
可以看到，一些穿著銀色研究袍的人員，麵色冷漠，似乎早已習以為常，步伐穩健地穿梭在這些區域之間，記錄著數據，調整著儀器。
他們的眼神平靜無波，仿佛眼前的一切與培養皿中的細菌無異。
遠處，一些區域正在進行著激烈的實戰測試。
被改造後的實驗體與被“普度”係統初步度化的強大存在進行廝殺，佛門神通與怪物的本能瘋狂對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失敗者的血肉和靈魂碎片很快會被特殊的陣法收集、分解，成為新的研究材料。
佛法在這裡，不再是渡人向善的慈悲法，而是變成了最冰冷、最高效的工具，用於探索力量的極限，用於“製造”聖者，其手段之酷烈，理念之激進，遠超外界想象。
三名被度化的研究員對此習以為常，眼神依舊狂熱，恭敬地為法相引路，走向空間最深處的一個區域——那裡矗立著一座更加宏偉、被層層疊疊金色禁製籠罩的殿宇，殿宇的匾額上，以古老的佛文寫著“接引殿”。
路上，法相淡漠的目光也掃過了“造聖計劃”的其他幾個主要項目區域。
除了見過的“灌頂”項目，還有一個是“金身計劃”。
試圖通過高科技材料、生物基因技術以及佛法淬煉，批量製造出擁有強悍物理防禦和法力抗性的“戰鬥羅漢”，但看起來那些金屬與血肉結合的實驗體狀態極不穩定，時而佛光湛湛，時而瘋狂咆哮。
這些“戰鬥羅漢”在完美達到實驗效果後，會失去靈魂，自動轉化成可被超凡者催動的“羅漢金人”，為戰王們在聖者試煉中衝鋒陷陣。
不過就算目前研究不算完美，這個實用性很廣的項目依舊有了相當穩固的市場，不少佛門高階超凡者購買回去充當護法。
可惜，當前項目穩定性很差，合格的“戰鬥羅漢”寥寥無幾，靈魂散落、融入肉身的完美“羅漢金人”更是一個也無。
這些，都是白輝從止戈聖者口中得知的。
年紀大就這點好，知道的真多！
最後一個是“舍利項目”，試圖人工合成或催化高階佛門超凡者後產生的舍利子，儘可能多的將力量保存，但進展似乎最緩慢，一個實驗區域內堆積著大量失敗形成的、能量紊亂的結晶殘骸。
相比於目標明確、甚至已經產出“普度”這種半成品的核心“度化”項目，這兩個項目顯得粗淺而笨拙，更像是在盲目地堆砌資源和進行暴力嘗試。
法相的目光沒有絲毫停留，徑直走向“接引殿”。
越靠近接引殿，周圍的守衛越發嚴密，不僅有更強大的八臂金剛力士傀儡，還有一些氣息晦澀、眼神銳利的武僧研究員在巡邏，他們的境界至少也是元帥階位以上。
白輝還能感覺到，一位戰王的律令也將這片區域封鎖，確保安全。
憑借“時隙沙漏”的神異效果，他們一路暢通無阻，輕易通過了數道需要驗證靈魂波動和法力屬性的關卡，來到了接引殿那扇銘刻著無數接引咒文、散發著柔和卻堅韌無比的金色光暈的大門前。
成功近在眼前！
然而，就在法相的手指即將觸碰到那金色光暈，準備強行破除大門禁製的瞬間——
嗡！
一股極其隱晦的奇異波動，如同水銀瀉地般，無聲無息地掃過整個區域！
這股波動並非攻擊，而是一種更深層次的、針對靈魂本質穩定性和“純淨度”的掃描，每一個小時就會有一次！
這是阿修羅之巢針對“度化”類能力早已設下的終極防備措施之一，論及對“度化”的研究和理解，這裡才是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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