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剛深入不久,身後洞口的光線就被堵住,前方和兩側閃出三個蒙麵人影,手中拿著簡陋的武器——附魔了“汙濁”效果的砍刀、一根閃爍著不穩定電光的短棍。
都是白色品質的武器,雖然麵板殺傷力不高,但武器上附著了多層“特效”,同級彆的超凡者,絕對是致命的。
“把身上的錢和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不然,這裡就是你們的埋骨地!”為首那個凝聚內丹的兵卒巔峰壯漢壓低聲音喝道,目光殘忍。
肖恩此刻臉上的“興奮”早已變成了“驚慌”,他“嚇得”後退一步,撞在張百忍身上,同時口中卻飛快地對那三個劫匪說道:“大、大哥,人我帶到了,說好的我的那份……”
他果然是內應!
利用自己那點可憐的感知能力,尋找合適的“肥羊”,然後配合劫匪行動,從中抽成。
那劫匪頭子不耐煩地揮揮手:“少不了你的!一邊待著去!”
然後看向張百忍,“小子,識相點!”
張百忍看著這場拙劣的戲碼,心中毫無波瀾,甚至覺得有些可悲。
這就是自由之都底層生態的縮影。
他歎了口氣,仿佛認命般,緩緩伸手入懷,似乎要去掏錢袋。
就在三個劫匪和肖恩的注意力都被他掏錢的動作吸引的瞬間,張百忍動了。
他沒有動用任何華麗的技能,甚至沒有顯露出超越兵卒階位的力量。僅僅是身形如同鬼魅般一矮、一旋,手指如同疾風般點出。
“噗!”“噗!”“砰!”
三聲幾乎不分先後的悶響。
三個劫匪隻覺得手腕或脖頸一麻、一痛,手中的武器哐當落地,人已經軟軟地癱倒下去,陷入了昏迷。
張百忍精準地擊中了他們的神經節點,力道控製在戰王境界下沒有浪費一絲一毫,既瞬間製敵,又沒有顯露出超出常理的力量。
整個過程不到一秒。
站在一旁的肖恩看得目瞪口呆,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
他萬萬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病懨懨的家夥,手段竟然如此可怕。
張百忍看都沒看地上的劫匪,緩緩直起身,目光平靜地落在肖恩身上。
那目光並不銳利,卻帶著一種深不見底的寒意,讓肖恩感覺如同被史前凶獸凝視,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閣…閣下…饒命!我錯了!我也是被逼的!是他們逼我的!”肖恩涕淚橫流,語無倫次地求饒。
張百忍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洞穴內隻剩下肖恩粗重而恐懼的喘息聲。
過了好幾秒,張百忍才緩緩開口,聲音平淡無波:“把他們的‘收獲’,還有你身上的,都留下。”
“是!是!”肖恩如蒙大赦,手忙腳亂地將自己和三個昏迷劫匪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一些皺巴巴的鷹元、幾顆品質低劣的能量晶體、還有那幾件簡陋武器,全都堆到張百忍麵前。
“滾吧。”張百忍吐出兩個字。
肖恩連滾帶爬,頭也不回地衝出了洞穴,消失在夜色中,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但沒走多遠,肖恩的身形突然僵住,然後直挺挺地倒下,再無聲息。
張百忍看著地上那堆“戰利品”,搖了搖頭。
這些東西對他毫無用處。
他隨手將那些鷹元和能量晶體收起,蚊子腿也是肉,至於武器,則一腳踢進了旁邊的汙水溝。
他走出洞穴,月光灑在他身上,在地麵拉出一道長長的、孤寂的影子。
這點小插曲,甚至無法在他心中掀起太多波瀾。他隻是確認了一點,在這座城市,任何時候,都不能放鬆警惕。
然而,張百忍並不知道的是,在他抵達自由之都後第七天,一場針對他的、更為致命的危機,已經悄無聲息地跨海而來。
東海中心,距離張百忍與止戈聖者法相交戰之地數千海裡外。
波濤洶湧,濃重的海霧常年不散,仿佛隱藏著無儘秘密。
在這一片混沌的海域深處,一點微光乍現,旋即化為一個吞噬光線的幽暗旋渦。
旋渦中心,空間微微扭曲,一個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浮現。
正是鷹主!
或者說,是已經初步適應並更能掌控“千形百目鬼”之軀的鷹主。
他此刻的形態比之在東海爭奪昊天鏡精粹時,更加凝練了幾分。
龐大的鬼軀縮小到接近常人體型,雖然依舊能看出非人的輪廓,體表覆蓋著細密的、仿佛不斷開合的鱗片狀結構,那些令人心悸的眼睛大部分都緊閉著,隻在他需要時才會睜開少數幾隻。
他選擇的上岸地點極為偏僻,是一處遠離主要航道、暗礁叢生、連惡濁都很少光顧的荒蕪海岸。
這裡屬於鷹國漫長的海岸線中監管最薄弱的地帶之一。
上岸的過程悄無聲息。
千形百目鬼的天賦讓他能完美地融入環境,避開了一些簡陋的沿海監控法陣和巡邏的低階超凡者。
他像一抹真正的幽靈,踏上了鷹國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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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取一個合法的、或者說能夠用於在自由之都活動的身份,是鷹主的第一步。
他自然不會像張百忍那樣,去弄一張最低級的“流民卡”。
憑借千目鬼的詭異能力和自身老辣的經驗,鷹主很快鎖定了一個目標——一個在沿海小鎮獨自居住、性格孤僻、幾乎不與外人來往的低階超凡者。
此人是一名落魄的兵卒階位超凡者,但早年受了重傷,全屬性近乎永久腰斬,隻能憑借一身蠻力,成為可以錘煉特殊鋼材的工匠,並以此勉強維生。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鷹主潛入其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