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彆人的用膳時間,徐文俊提出告辭,被獨孤月留了下來。
獨孤府的飯菜很簡單,兩葷一素,分餐製,獨孤月今天挺開心的,喝了杯不歸酒,聽老仆說是徐文俊送來的,更加開心。
獨孤月叮囑以後常來,他最近沒有出門的打算,特彆是對瘦金體有了更好的構思記得來找他聊聊。
徐文俊一口答應,閒聊幾句後,徐文俊似無意間提到上次靈台寺遇到的少女。
“你說的是烏家,以前庭州城最大的布商,不過現在不是了。”
獨孤月隨口回了一句。
“哦?為何?”
徐文俊好奇問道。
獨孤月猶豫了一下說道。
“當今聖上登基後不久,江南郡王蕭衍來到庭州就藩,之後烏家就不再是庭州最大的布商了。”
徐文俊有些不好的預感,繼續問道。
“這樣看來烏家小娘子上次找您解決難題是跟郡王有關?”
既然說了,獨孤月就乾脆通盤托出。
“明麵上肯定沒有,知道內情的都清楚,郡王府的一個管事離開了郡王府自立門戶,這簡直就是掩耳盜鈴,他施壓給烏家,要兼並她家生意。”
“烏家逼得沒辦法,見老夫一向名聲還行,願意每年拿出部分利潤,將烏市紡織生意掛在老夫名下,比起被兼並,損失一部分錢財烏家也是可以接受的。”
“郡王來這庭州幾年了,大的布商都被他兼並,烏家就是最後一家,老夫自然不願意趟這渾水,何況掛在老夫名下就能避免被兼並嗎?她這是急病亂投醫,老夫拒絕了她。”
“整個行業都被兼並,郡王府如此行事,豈不弄得天怒人怨?”
徐文俊倒吸口氣後說道,江南府紡織業這麼大一塊蛋糕,居然想獨吞,這胃口也太大了,布商多少都有點後台,居然毫無辦法。
“倒也不是整個紡織業,大的布商都被兼並,小的還入不了郡王府的眼,管事已經自立門戶,個人行為,郡王府不直接出麵,誰也把這鍋扣不到郡王身上。”
“再就是使用的手段比較溫和,軟刀子捅人,比如烏家這次,就是這管事利用震懾力直接斷其客戶,隻要是烏家的客戶,都明裡暗裡警告一番,沒人再敢去烏家進貨,對於這些客戶來說,比起得罪郡王府所冒的風險,哪裡進貨不是進呢。”
“如此陽謀,你去告官也沒辦法。”
獨孤月似乎見多了這樣的事,情緒也沒什麼變化。
徐文俊沉默了,商戰最本質的做法,讓你沒有客戶,雖然手段見不得光,但確實有效,你還不好挑刺。
這種情況要麼你有更硬的後台,否則還真有點不好破局。
徐文俊再度問道。
“若是烏氏有了辦法起死回生,隻是為了防止郡王府再度以權施壓,或者乾脆明著來些強硬手段,烏市再找您保駕護航,您願意參與嗎?”
這幾乎等於問獨孤月怕不怕和郡王府對著乾了。
獨孤月這時候感覺到了徐文俊說這些是意有所圖,他也不直接回答,眼神淩厲,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