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台上的銀子收拾完,龜公不再賣關子。
“剛才憐香姑娘的舞蹈叫做「借酒消愁」,而這四個字也是今日的題目,大家有半個時辰的時間,最後由憐香姑娘選出誰可以與她一見。”
說完行禮,龜公直接下了舞台,大廳內樂曲響起,舞女們繼續上台表演。
台下現在如同炸開了鍋,討論聲此起彼伏,都想拿出一首詩詞讓憐香姑娘看中,好一近芳澤。
徐文俊這桌的人也不例外,劉孝廉和吳培英已經開始構思,不時搖頭晃腦,低吟出聲。
鐘承誌卻麵露糾結的看向徐文俊。
“思齊,你寫詩不?”
徐文俊一臉疑惑的問道。
“為何不寫?我也好奇這憐香姑娘長什麼樣。”
鐘承誌放下心來,也開始構思。
徐文俊見他如此,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湊到鐘承誌耳邊低語道。
“你不會是擔心萬一被選中,需要去獨自麵對憐香姑娘,心裡膽怯吧?”
鐘承誌像一隻被踩到腳的貓,就想跳起來,理智讓他沒有做出動作,臉上倒是憋紅了,定定的看著徐文俊。
徐文俊見他如此,就知道猜中了他的想法,彎起嘴角一笑,也不逗他了。
鐘承誌忙將頭扭向一邊,平複心情後開始思考詩詞。
即使大家都在思考憐香姑娘出的題目,但總有人覺得自己沒多大希望的,依舊推杯換盞,大廳裡仍然人聲鼎沸。
徐文俊這桌的四人雖然在思考,卻也在女校書的引導下,不歸酒一盅一盅的倒下去,四人眼神都有些迷離。
時間很短,隻有半個時辰,考的就是大家的臨時作詩能力,大部分的詩詞都隻是初稿,也就注定不會有太多的精品之作。
往往在青樓之中能夠一詩成名的,定是文采灼灼之輩,盛名之下無虛士,亦或者出的題目剛好自己有打磨已久的佳作遇到。
徐文俊許是喝了酒,腦子裡轉的飛快,沒多久就定下了自己要做的詩詞。
慢慢的,已經開始有人去到一旁筆墨處寫下詩作,侍女們將詩作再拿了進去。
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去寫詩作的越來越多,一桌四人也陸陸續續交上了自己的作品,隻等憐香姑娘來揭曉誰人奪魁。
四人交上不久,龜公再度上台提示時間已到,最後一波人也完成了詩作。
蝶夢坊後院。
憐香姑娘一身便裝,斜倚在案前,神情慵懶,她正在看著一張張詩詞作品。
隻見她看的很快,隨便瞟了幾眼就過了一張,臉上越來越不耐煩。
“小魚,這次的詩作隻怕又得矮個裡拔高個了,還沒看到一首亮眼之作。”
伺候在一旁的丫頭將扔到一旁的詩作收拾好擺到案邊。
“還有這麼多呢,說不定後麵就有一首佳作。”
突然,憐香姑娘眼神一亮,瞟了兩眼後坐直了身子,嘴裡念叨有詞。
直到念完,雙手有些顫抖,回味片刻,再度將視線放到紙上。
小魚見憐香姑娘突然沒了聲音,看了過來,見她如此,知道是有詩詞打動了憐香姑娘。
她停止動作,不再發出聲音,靜靜的看著憐香姑娘的神情,隻見她神色動容,胸口的起伏證明她此時心裡的不平靜,稍頃,一滴晶瑩的淚珠自她眼角滑落。
大廳內的酒宴繼續,徐文俊已經醉了七分,心頭有些火熱,正要抱怨等的太久了。
這時龜公終於登台了,一臉喜色。
台下眾人聲音小了點,不少人神情激動,今日頗有靈感,很大希望被憐香姑娘選中啊!
龜公上台後直接大聲喊道。
“各位才子老爺!有個好消息,憐香姑娘今日選中的詩作將馬上上台親自為大家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