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難道您真的沒有任何話想要對我講嗎?
那筆每年200塊的撫育費,大伯娘跟您已經算清楚了嗎?”
躺在病床上一直保持沉默的陸洋,此刻突然開了口。
他那雙原本平靜如水的眼眸,此刻堅定不移地直視著那個躲藏在陸大娘身後、神色略顯慌張的中年男人。
陸成遠聽到這話後,不由自主地心虛起來,腳步也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小步。
然而很快,他似乎意識到自己不能在這麼多人麵前示弱,於是瞬間惱羞成怒,對著陸洋大聲吼。
“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我們陸家辛辛苦苦將你們兄妹二人拉扯長大,就算是向你們索要一點回報又怎麼啦?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嘛!”
躺著的陸洋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不禁冷笑一聲。
嘲諷道:“哼!所謂的‘養大’就是把我們當成免費的苦力來使喚嗎?不僅吞沒了本該屬於我們的錢財,甚至害得小夢重病纏身、落下終身殘疾,事到如今,你們竟然還有臉提及養育之恩?真是無恥之極!”
陸成遠被這番言辭犀利的指責懟得麵紅耳赤,一時間竟有些語塞。
但他仍強裝鎮定,梗著脖子反駁道:“你們可不要在這裡信口胡謅、血口噴人!說我們吞沒了你們的錢,還害得小夢生病殘疾,可有什麼確鑿的證據?拿不出來證據,就休要在此胡亂汙蔑好人!”
就在這時,病房門外已經聚集了不少圍觀的人群,其中不僅有剛剛一路追趕著氣勢洶洶的陸大娘而來的幾位陸家村婦女。
還有一些路過此處聽聞爭吵聲而駐足觀望的其他病人及其家屬們。
以及和王勇約好,今天過來慰問烈士家屬的鎮政府領導。
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都對這場家庭糾紛充滿了好奇與關注。
陸洋微微抬了抬手,向江寧意使了個眼色,暗示她去把放在抽屜裡的那本賬本拿出來。
這本賬本可是大有來頭,它可是讓陸洋在正式開演這場戲前花了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
用江寧意準備好的紙筆,接著,陸洋就憑借著記憶裡的上帝視角迅速地將所有信息偽造在了紙上。
完成之後,陸洋還特意往賬本上灑了些水,隨後把它塞進被窩裡狠狠地揉搓了一陣子。
此時,陸家村的鄉親們也慢慢地聚攏過來,他們好奇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人群中的目光紛紛聚焦到了那本賬本上,稍微有點眼力見兒的人很快就瞧出了這裡麵肯定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陸大伯眼見情況不妙,頓時惱羞成怒起來。隻見他滿臉通紅,瞪大雙眼,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企圖搶奪那本賬本。
然而,站在一旁的王勇眼疾手快,瞬間伸出粗壯有力的胳膊,如同一道銅牆鐵壁般擋在了陸大伯麵前。
陸成遠見勢不妙,也急忙跟著掙紮起來,但無論他如何用力,始終無法撼動王勇那猶如鋼鐵般堅硬的胳膊分毫。
陸大娘自然是向著自己的丈夫,這會見此情形,一下子坐到地上撒起潑來。
“哎呀,大家看看啊,這是欺負我們老實人呐。這賬本肯定是假的,他們誣陷我們呀。”
一邊說著還一邊拍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