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陸!”張虎的大嗓門震得窗戶都在抖,“你小子可真是立大功了!”
陸洋還沒反應過來,三個穿著常服的戰友已經擠進了病房。
張虎走在最前麵,手裡拎著兩瓶橘子罐頭;齊薑跟在後麵,抱著一摞糕點;顧霆走在最後,默不作聲地把一袋蘋果和梨子放在床頭櫃上。
“聽說你成功擊退了偷襲的敵人?立了個一等功。”張虎一屁股坐在床沿,順手擰開罐頭蓋子,“各個連隊都在討論這件事呢,說你差點沒命了,是真的不?”
陸洋接過張虎遞來的罐頭,鐵勺在糖水裡攪了攪:“嗯,差點。”
“操,我就說野外駐訓最危險了,不僅有敵人,還有特彆多的長蟲。”張虎拍著大腿,“我們連隊前天駐訓回來的路上就有個兵被五步蛇咬了,要不是......”
“張虎。”齊薑突然打斷他,朝陸洋的方向使了個眼色。
張虎這才注意到陸洋握著勺子的手在微微發抖。病房裡一時安靜下來,隻剩下罐頭勺碰觸玻璃瓶的清脆聲響。
“那個......”顧霆突然開口,聲音低沉,“陸洋,你撿回來放在炊事班養的那條土狗,上周下了一窩崽子。”
張虎立刻會意,眉飛色舞地接話:“對對對!有個崽子特彆像咱們新兵連時在鎮上看見的人家肉聯廠門口養的特愛咬人那‘大黑’,要不要給你抱過來看看?”
陸洋扯了扯嘴角:“不用了,這裡是病房,哪能隨便帶狗進來。”
話頭一時又止住了,張虎急得抓耳撓腮,聽醫生說陸洋現在經常自己一個人發呆。
齊薑是他們當中最有文化的,說這叫創傷後遺症,是一種精神損傷,張虎一聽是精神受傷了,那放任下去,陸洋不得成精神病嗎?
他磨了政委老久,才得到探視的機會。
“陸洋,你看我們三人輪流在這裡陪護呢怎麼樣?你找政委說一下,你說他肯定能答應。”
“不用了,寧意她明天就過來照顧我了。”陸洋無奈的搖搖頭。
“嫂子要來?”張虎眼睛一亮,“那可太好,我還沒見過她呢..."
齊薑突然踢了他一腳。
“又咋了?”張虎莫名其妙,怎麼一個兩個的都看他不順眼。
顧霆默默指了指病房門口。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護士站在那裡,手裡拿著記錄板:“探視時間到了,病人需要休息。”
三人起身告辭。張虎走到門口又折回來,往陸洋枕頭底下塞了包大前門:“藏好了,彆讓護士發現。”
等腳步聲遠去,陸洋才從枕頭下摸出那包煙。
煙盒已經被壓得皺皺巴巴,裡麵少了三根——肯定是張虎剛才偷偷順走的。
他抽出一支放在鼻尖下聞了聞,煙草味讓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難怪像王營長他們這樣的老兵,閒暇時幾乎煙不離手。
窗外,夕陽把訓練場染成血色,幾個新兵正在跑圈,班長嘹亮的口令聲隨風傳來。
一切都那麼平常。
陸洋把煙塞回煙盒,放到枕頭下,轉頭看向床頭櫃上那袋蘋果。最上麵那個被人精心洗乾淨又擦乾,那是顧霆一貫的作風。
他閉上眼睛,耳邊仿佛又響起張家寶的聲音:“陸洋...彆費勁了...”
枕頭漸漸被淚水浸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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