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洋的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石頭表麵的紋路,那些細密的裂痕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他突然感到一陣眩暈,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
“營長!你怎麼了?”身邊通訊兵焦急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陸洋猛地甩了甩頭,發現所有人都關切地望著他。幾場戰鬥下來,陸洋儼然成為戰士們的主心骨。
那塊石頭在他掌心微微發燙,仿佛有了生命。
“我沒事。”
他強壓下心中的異樣感,將石頭小心地收進戰術口袋,“先回駐地再說。”
隊伍在夜色中繼續前進。陸洋走在最前麵,卻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暗中窺視。
他回頭看了眼被五花大綁的陳山明,發現這個瘦削的男人正用一種狂熱的目光盯著他的口袋。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陸洋放慢腳步,與陳山明並行。
陳山明咧開乾裂的嘴唇,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陸營長,你以為這隻是塊普通的石頭?它選中了你...”
“閉嘴!”秦威在後麵推了他一把。
但陳山明的話像毒蛇般鑽進陸洋的耳朵:“它會帶你去到任何地方,回到你該去的地方...或者說,來到你本不該來的地方...”
陸洋的心猛地一沉。這句話像一把鑰匙,突然打開了他記憶深處的某個匣子。
他想起穿越前的那個雨夜,想起自己幫李大爺拿的那枚玉鐲...
“營長!前麵有燈光!”小杜的喊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遠處山路上,幾輛軍用卡車正朝他們駛來。車燈劃破黑暗,照亮了戰士們疲憊卻欣喜的麵容。
“是接應部隊!”趙立堂長舒一口氣。
陸洋強迫自己集中精神。他命令秦威將陳山明押上第一輛車嚴加看管,又安排傷員優先登車。
當所有人都上車後,他才最後一個爬進車廂。
卡車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前行。陸洋靠在車廂擋板上,悄悄掏出那塊石頭。
借著微弱的月光,他發現裂縫中的玉石正泛著淡淡的藍光,那光芒似乎隨著他的心跳忽明忽暗。
“這到底是什麼...”他喃喃自語。
將這批考古隊的人交付師部,並重點說明要對陳山明嚴加看管後,陸洋他們的偵察營總算可以換防到軍區駐地休息。
“哎...”
這是趙立堂第數不清次的歎氣,他在營長的位置上待了七八年,年齡也到了,今年秋天就該退役的。
沒想到剛回軍區休整,他跟陸洋就接手了原先撤下來的兩個團合並成的759團,他是代團長,陸洋是代參謀。偵察營還有戰鬥力的士兵全部並入。
因為他們與敵軍交手過幾次,再加上原先的兩個團戰士熟悉地形,軍區安排他們跨過邊境線執行穿插任務。
在敵方控製下的密林裡做穿插是個九死一生的活。
趙立堂和陸洋隻能在帳篷裡相對無言的歎息。
軍區指揮部的燈光徹夜未熄。
陸洋站在作戰地圖前,指尖劃過等高線上的山脈走勢,在某個隘口重重一點。
“從這裡穿插,可以直插敵軍後勤樞紐。”
他的聲音沙啞卻堅定,連續36小時沒合眼的雙眸依然炯炯有神。
軍長周衛國盯著地圖看了半晌,突然拍案而起:“好!就按陸參謀的方案執行!”
走出指揮部時,東方已泛起魚肚白。
陸洋在洗漱間用冷水狠狠搓了把臉,水珠順著下巴滴落在軍裝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