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影沉浸在自己的噩夢當中無法自拔。
他還是那個八歲的孩子,因為家裡突遭變故,那段人生是動蕩的,不安的灰敗的。
深深的無力感,像是冰涼的海水一樣,將他整個人包裹著,透不過氣來。
他沒有辦法,仿佛隻有為這個家庭做出付出,心裡才會好受一點,於是他通過父親朋友的介紹,踏入了娛樂圈。
起初,大家長著父親朋友的關係,對他還是要,有幾分禮貌的可自從知道他家的目錄之後,也沒有人將他當一個人來看。
八歲的他每天要接受十幾個小時的高強度拍攝,忍受著成年人如毒蛇一般惡心粘膩的眼神。
因為年紀太小,加上家裡負債的緣故,他甚至連反抗拒絕的權利都沒有。
累了,隻能苟延殘喘在樓道裡吃著冰涼發硬的饅頭。
害怕了,隻能自己蒙在被窩裡哭一會兒,哭累了自然會睡過去,然後第二天愈發的小心翼翼。
終於有一天,他在一個拍攝一條下水廣告的時候,暈了過去。
暈倒的那一瞬間,他想他是幸福的。
至少他可以喘息一下,不用再去,忙那些煩人的工作。
做了一個很香甜很美好的夢,夢裡一他還是黎家的那個三少爺。
他們家人並沒有出車禍,他還是那個幸福快樂的小孩,無憂無慮地享受著父母的寵愛。
然而,當他清醒的時候。
迎接他的確實比從前噩夢恐怖一萬倍的東西。
小小的黎清影隻覺得自己,胸口悶,喘不上氣,一種低氣壓的氛圍包裹著他,讓他害怕地想要逃離。
耳邊是男人粗獷的喘氣聲。
一道閃電劃過,整個病房被照亮,小小的黎清影看清了肥胖臃腫的製片人壓在他身上。
製作人大腹便便,油光滿麵的臉上,腥臭的冷汗滴在他額頭。
一瞬間,小小的黎清影心跳加速,冷汗直流,惡心頭暈,眩目的感覺襲來。
他想反抗,可是手腳軟得像麵條一樣,再加上對方的體型是他的五倍還要多。
他沒有任何可以喘息機會。
隻能放聲尖叫。
製片人捂著他的嘴,發出一陣一陣類似於鬼怪一般的笑聲。
“多人找我拍攝,我隻選了你,你不能連點報酬都不給我吧……”
製片人一邊說著,一邊將他肥碩的手搭在黎清影臉上。
“我早就注意到你了,漂亮得和洋娃娃似的,沒想到你竟然自投羅網,當然了,這也少不了你經紀人的幫忙……”
小小的黎清影第一次覺得自己那張臉是原罪,產生一種拚命想將它毀掉的衝動。
或許是覺得他年紀太小,根本不可能有反抗的餘地。
外加被這樣壓製著,玩起來沒意思,製片人破天荒地起身。
小小的黎清影餘光撇見了桌子上的水果刀,是不是隻要他這張臉被毀了,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人覬覦他。
黎清影這樣想著,趁製片人扭頭不注意的時候,黎清影拿起了一旁的水果刀。
就在這準備向自己的臉刺下去的一瞬間。
聽到了製片人的話。
“隻要你叫我伺候好了,以後你的資源取之不儘用之不竭,你最好能想清楚……”
黎清影混沌的大腦清醒了一瞬間。
錯的人不是他,而是麵前這頭肥豬。
那為什麼要懲罰自己呢?
黎清影這樣想著,將匕首的利潤調轉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