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期間,陸川考慮到寧梔不方便,特意請了假,一直陪在她身邊。
上午寧梔考試的時候,陸川會早早安排好午飯和休息的地方,讓她完全不需要思考除考試外的其他事情。
一連兩天,等到考完最後一門,從考場出來,寧梔長長舒了口氣,覺得渾身輕鬆不少。
考場氛圍緊繃,害得本來沒多少緊張感的她受了點小影響,這下一考完,像是卸下枷鎖般,好像連骨頭都輕快不少。
考完之後就是估分填誌願。
寧梔覺得自己考得不錯,語文和數學不用說,是她考得最好的,反倒是政治這些需要大量背誦的差了點,畢竟她滿打滿算也就看了四個月的書。
分估的相對保守,但肯定上了三百。
她周圍也沒有參加考試的人,所以這個分數究竟是高是低,她也不是特彆清楚。
直到快要填報誌願時,寧梔特意跑了一趟辛家,問了辛教授,在他驚訝的目光裡才知道自己考了個相當不錯的成績。
辛國森推了推眼鏡:“小寧,你覺得估分和實際得分的誤差在多少?”
如果隻是上下相差十分之內,寧梔這個分數,想留在首都上大學完全沒有問題,甚至連他的大學都能考上。
辛國森一直知道寧梔成績好,但從沒想過會這樣好。
她可是連小學都沒上過,卻考出一個普通人難以企及的好分數。
他不由得心痛,要是從小就送寧梔去讀書,她現在的成績肯定不止於此!
寧梔不曉得辛國森對自己評價這麼高,聽見的問話,自然而然回答:“辛叔,誤差應該不會超過十分。”
辛國森高興地一拍大腿:“好,好,小寧,你就填京市大學,你的成績完全沒有問題。”
寧梔點頭同意,本該緊張的誌願填報,就這樣近乎兒戲的確定下來。
高考一結束,寧梔就回了文工團上班。
團裡人看著她吊著手臂的形象神情各異,私底下的竊竊私語更是不少。
“你們說樂器隊的那個文盲指導好不好笑,連小學都沒上過,也敢去參加高考,真不怕丟人。”
“嗐,你在這鹹吃蘿卜淡操心什麼,寧指導參加高考說明人家本事高,不然怎麼能以文盲的水準進入文工團?”
“你是懂陰陽怪氣的。”
“你們啊,多學習人家寧指導,看看多聰明,吊著胳膊來,到時候考不上,一句手臂受傷,沒有發揮好就輕輕揭過去,還不是安安穩穩在樂器隊待著。”
“少說兩句,傳到其他人耳朵裡就不好了。”
“怕什麼,我說的哪句是假話?”
“樂器隊的那些人高傲得要死,整天用鼻孔看人,現在有這麼一位丟人的指導,看他們還怎麼傲。”
其他兩部看樂器隊的人早就不爽了,文工團裡也有隱形的鄙視鏈,站在頂端的就是樂器隊。
能學習樂器意味著家庭條件優越,相較於舞蹈和聲樂,明顯樂器隊的入門難度更大。
事事被壓一頭的感覺很不好,如今到他們揚眉吐氣的時候,怎麼能不抓住機會狠踩幾腳。
為此,樂器隊多少受到點影響,他們不是寧梔,不知道寧梔的分數,哪裡能像她一樣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