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區醫院。
傅言的檢查結果出來的時候,顧景恒才鬆了口氣。
雖然傅言有腦震蕩的症狀,但好在沒有顱內出血點,這已經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傅言做了個簡單縫合的手術出來的時候,顧景恒猛地從手術室外的長椅上站起身來,走到傅言身邊急切地問道:“疼嗎?”
傅言因為失血過多,唇色有點兒發白,看著身旁的顧景恒,沒吭聲。
顧景恒知道傅言可能是因為昨晚的事情誤解他了,再加上他前麵剛讓許長夏替他說這兩天不在北城,這會兒忽然又出現,傅言心裡一定是生氣的。
可昨晚,他是實在沒有辦法趕去接她。
“病人可能會有一點兒腦震蕩的症狀,要臥床靜養,要在醫院住幾天,你去給她辦個住院吧。”醫生將傅言送進了病房之後,朝顧景恒道。
“行。”顧景恒看了眼病床上看著窗外沉默不語的傅言,低聲應道。
他想了想,又回身問醫生:“她頭上會留疤嗎?”
女孩子最在意的的就是自己的臉,尤其傅言生得這麼漂亮,若是在額頭上留疤,她肯定會難受。
“看她是不是瘢痕體質了,還要看後續自己的保養。我們已經儘量給她針腳縫得勻稱些了,而且也就八九針,影響應該不大。”
顧景恒聽這意思,很有可能會留疤,琢磨了會兒,隨即找了台電話,按照記憶裡許長夏家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秦良生聽說顧景恒要治療疤痕的藥粉,隨即給他開了個方子,顧景恒都一一記下了,寫在了紙上。
“誰受傷了?”秦良生多嘴問了句。
顧景恒險些把許長夏在北城的事兒給說了出去,遲疑了下才模糊地回道:“是我一個女性朋友。”
“你小子談對象了吧?”秦良生樂嗬嗬地反問道。
真是談對象就好了。
顧景恒無奈地歎了口氣,隨便圓了幾句過去,便掛了電話。
剛好上樓的時候,傅言掙紮著準備起身,憋著氣要吐的樣子,顧景恒隨即轉身去給她找了一隻盆過來,讓傅言就在床上吐了了事。
傅言早上沒吃什麼東西,吐出來的基本都是水,顧景恒看著她不斷地嘔著,一顆心都提了起來,下意識替她順了順後背。
傅言吐完,一張臉漲得通紅,顧景恒再自然不過地接過盆,一點兒也不嫌臟,又給她遞了杯水過去讓她漱口。
門外,傅言的父母剛好趕到,在病房外目睹了這一切。
老兩口在門外麵麵相覷。
即便顧景恒這樣不符合規矩,但他這樣心疼照顧傅言,兩人看在眼裡,此刻心裡不知是什麼感覺。
這是他們從來沒在俞政卓身上見過的。
“我自己去洗吧。”傅言見自己吐過之後,顧景恒端起盆子要給她去洗,她隨即紅著臉道。
從胃裡吐出來的東西,她自己看著都有些嫌臟!
顧景恒朝她看了眼,這是她今天和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沒事兒。”他朝她笑了笑,道:“你躺著。”
隻要傅言能好受些,無論怎樣他也不會嫌棄她。
說完,轉身便往洗手間走去,剛走到門口,便看見了門外站著的傅言的父母親。
三人隔著病房門對視了眼,傅言母親隨即推門進來,朝他低聲道:“我來洗吧。”
顧景恒有些局促地將盆遞了過去,輕聲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