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蘇憶傾不解她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米梨再三確認:“可是蘇家的女兒,蘇洐的妹妹?”
“是。”
“怎麼可能……”她挑著眉,雙手忽搭在蘇憶傾肩膀上將她來回扭轉,瞧了又瞧,“太匪夷所思了。”
蘇憶傾滿頭問號,任她將自己轉了幾圈,轉得頭都暈了。
站穩後,米梨做思考狀:“你去整容了?”
“啊?”蘇憶傾宕機。
“你現在的樣子跟之前變化太大,不然我剛剛不會認不出你。”
她的表情儘是狐疑,語氣也不似開玩笑。
蘇憶傾不禁陷入自我懷疑,掐了把臉。
整容?
不能吧……
難不成在她借這副身體蘇醒前,蘇憶傾還曾去整過容?
想到這,她有點站不住。
目前往事不清晰,為避免露餡,她順著對方的話應:“微調,微調,嗬嗬……愛美之心嘛,你懂的……”
米梨皺起眉,朝她搖搖食指:“no,你大學的時候可是說很喜歡自己的臉,怎麼一年沒見,你就跑去整容了?”
蘇憶傾:“……”
又聽米梨嘀咕:“我們之前那麼好的關係,結果你單方麵和我斷聯一年,雖然你家人說你是出國留學,但我才不信,你出國留學沒必要和這邊的朋友斷聯,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蘇憶傾腦筋急轉彎:“對,你猜得沒錯,其實我沒出國留學。”
米梨昂昂下巴,頗有一股猜對的自豪感。
“我是出了場意外,毀了容,那段時間不敢出去見人,所以才謊稱出國。”蘇憶傾真假參半的糊弄。
“難怪。”米梨拉她坐下,給她點了杯咖啡,轉而就著大學時期的一些事展開話匣子。
蘇憶傾沒有那部分記憶,大多時間是聽一句應一句。
聊至最後,回歸今日主題。
米梨撐著下巴,眼裡閃過一抹掙紮,情緒低落:“真羨慕你,現在總算可以自由選擇自己的人生了,而我,馬上就要結婚。”
臨了,她重重歎口氣,滿麵疲憊。
被迫接受家裡給她安排的聯姻,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說得好聽是家族繼承人必擔之責,說得不好聽就是犧牲者。
而對於這一切,她沒有反抗的機會。
蘇憶傾能感知她心情的變化,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勸她看開,說不定婚後幸福美滿?
又或是勸她奮起抗議,堅決不嫁?
蘇憶傾自認說不出口,身為事外人,她沒有插手的理由。
這段婚姻於米梨而言,裡外都是束縛,其中複雜遠超她想象。
無論是答應還是抗議,她始終無法擺脫家族施加在她身上的壓力,隻因她是獨女,是家族唯一且必須擔起這份責任的人。
嫁了吧,她就是家族獲取利益的工具人。
不嫁吧,她就是這段利益崩盤的罪魁禍首,有可能還會被安上一個不孝女的標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