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執意不還,你也拿我沒辦法。”
遲陌忱輕笑:“傾傾剛剛不是給我提供了一個思路嗎。”
“什麼?”
“以身相許。”他的手下移,掌心貼上她的後脖頸,赫然附上的溫熱使得蘇憶傾身子顫了顫,給了他機會抱得更緊,“你可比蓮芝草珍貴得多。”
蘇憶傾已然無法抑製心臟的跳動,每一下都震得她耳膜轟轟響。
這樣的遲陌忱,怎能叫她不心動。
她的心不是鐵做的,在此之前,除了蘇家人,沒人為她默默付出過這些。
她挺想說“遲陌忱,你真笨,比我還笨”。
明明為她做了這些事,為什麼不當麵告訴她,好讓她知曉他的付出。
一個人藏著,倘若她察覺不了,豈不是白費心力。
可現在她好似懂了。
某一刻悟出的真相,遠比他親口述明所賦予的驚喜要帶感。
那一瞬間,她隻覺得底下這顆心臟仿佛超脫於身體,先她本人一步去熱烈回應他的心意,且比她本人表達得要清晰。
她已經找不到理由再去嘴硬的否認,不喜歡這個笨男人。
“遲陌忱。”她喚。
“嗯。”
“自從我知道我們曾有過一段很相愛的過往,我就想過後半輩子和你在一起了,但那時我以為,最起碼要在我恢複記憶後才能明白,我到底有多喜歡你。”
“現在,我不這樣以為了,我想,在我恢複記憶前,我就能夠完全為你心動,不需要那段記憶的加持。”
當夜色占滿天際,被風吹拂而動的發絲一次又一次掠過遲陌忱撫在她後脖頸的手背,她的話音停止,遲陌忱鬆開她,低眸注視,眼裡流淌著掩飾不住的訝異。
“我可以理解為,傾傾這話是在變相的同意以身相許嗎?”
“不可以,頂多是變相的表達我此刻的心意。”蘇憶傾搖頭,末了,她彎唇咬重兩字,“此刻。”
“此刻就夠了。”
足以填滿他的心。
在她這,素來容易被滿足取悅。
近在咫尺的距離,微妙的呼吸和直白又閃躲的眼神對視都能起到刺激作用,令人失去理智。
喉結滾動的細微吞咽聲被輕風掩蓋。
“抱歉。”遲陌忱啞著嗓音,脫口兩字。
含義模糊。
“嗯?”蘇憶傾沒來得及問抱歉什麼,受他擁抱的力道,腳下往前一步,撞入他的懷裡,尚未站穩,便被他強行單手扶腰。
眼前一暗,唇上一熱。
她的瞳孔猛地張大,可以清晰看到男人瞳孔中倒影的自己。
震驚、大腦一片空白。
手無處安放,懸在半空中。
完全忘乎此時此刻。
與夢境中的遲陌忱相比,現實中的他吻得並不深,淺嘗輒止。
唇瓣分開後,蘇憶傾雙眸氤氳濕霧,莫名透出一股委屈和青澀。
遲陌忱心意動,念出了今晚的第二句“抱歉”。
他一手攬她腰,一手蓋住她的眼眸,含住她的唇瓣吮吸,這次不再是停留在淺嘗輒止的地步。
若不是被他單臂有力的托著,蘇憶傾隻怕此時已經跌坐在地。
不得已,她揪住他腰際兩邊的衣服。
這個過程的時間仿佛慢了幾度。
真正分開後,蘇憶傾有些恍惚。
遲陌忱重新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膀,嗓子啞得不能再啞:“抱歉,實在沒控製住。”
今晚第三次“抱歉”。
蘇憶傾心尖好似在玩轉一首曲子,有拍子、有鼓,一整個無法安定。
“我應該說沒關係嗎?”她摒住呼吸。
遲陌忱輕柔的撫她後背:“我想應該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