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噴濺,整個廂房唯有鮮血滴落之聲。
陰常天一聲未吭,但麵色卻瞬間泛白。神皇之軀,若是簡單的斷臂,自是可以重生。但蘇木秋的這一擊,直接斬斷了他重生的可能。
而且,若不及時治療,陰常天今日怕是真就喪命於此。
陰朔秋不動聲色,但已然是坐不住。他起身走向陰常天,虛空一握,便將陰常天拎起。
轉身麵向兩人,說道:“那本少便先將他帶走了,今日…就權當本少欠兩位一個人情。”
最後一句話,他似特意加重。
而蘇木秋似乎完全沒有聽出,笑道:“少獄主當真太客氣了,區區一個毛賊,不必如此。”
“……”陰朔秋笑著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帶著陰常天離去。
直至離去,陰朔秋都未說此次前來所為何事。但雙方卻皆心知肚明。
自始至終,蘇木秋與墨塵兩人都未起身。
“僅僅兩條手臂,終究是太便宜了陰常天。”看著地上的兩條血淋淋手臂,蘇木秋輕輕一揮手,便將其湮滅,地上的血跡也隨之消失。
“放心吧,這位少獄主不會讓他活過今日的。”墨塵淡淡道。
“陰朔秋這般急切離去……我以為是為了救他。”
他方才出手,可是並未留手。以剛剛的狀態,一刻鐘內,陰常天若得不到救治,便會徹底斷氣。
“當你說出陰常天受命於他時,在他眼中,陰常天便已是死人。他此時如此急切的離去……僅僅隻是為了知曉今天之事的全部經過。”
“若是如此……你夏侯墨的身份豈不就隱瞞不住了?”蘇木秋看著他笑道。
“以陰朔秋的聰慧,自是不會信的。”墨塵輕輕抿了抿,笑道:“我要的,隻是在他心中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罷了。”
他抬眸看向蘇木秋,繼續說道:“無論他信與不信,他最先提防的,都會是夏侯與聞人一族,而不是蘇氏一族。”
蘇木秋眯起雙眸。
“能威脅他少獄主身份的,永遠是陰獄之人,而並非黑獄之人。”
“你似乎已猜出他為何要與陰常天聯手的緣由?”蘇木秋問道。
“在陰朔秋眼中,陰常天還不配與他聯手,頂多隻算一個傀儡,與他聯手的應該另有其人。但這個傀儡似乎知道的遠比他想象的要多,這或許便是他為何要親自而來原因。”
能如此之快的察覺陰常天身處不妙,他定然是在陰常天身上動了後者並不知曉的手腳。而這也反映出,陰朔秋並不完全信任陰常天。
“所以,他為何要插手陰族之事?”蘇木秋再問道。
“陰氏一族的上任天驕,實力與天賦如何?”墨塵並未急著回答他的問題,而反問道。
“陰琅天。”蘇木秋說出了一個名字:“他的天賦與實力,在九獄天驕中,算得上是翹楚,能排進前十。”
“僅僅隻是前十?”墨塵眉目微皺,這個答案,似乎讓他意外。
蘇木秋:“……”
“那這位陰獄少獄主呢,他的實力又如何?”
“前十。”蘇木秋回道。隨之,他似是想到了什麼,道:“你的意思是……陰琅天,威脅到了他?”
“嗯。”墨塵點頭。
“……”蘇木秋搖了搖頭,不解道:“以陰朔秋的地位,又怎會如此?”
“他的身體,出現了一些問題。”墨塵道出答案。
“出了一些問題?”蘇木秋略微有些驚異的看著他。
“嗯。”
以他對黑暗之力的敏感,能清晰的感受到陰朔秋體內的黑暗之力出現了極大的問題,這或許與死氣有關。
而也就是這個問題,讓陰朔秋感到了恐慌。
那陰琅天的實力本就與他不相上下,一旦他體內的問題被發現……那他少獄主之位,定然不保。
他,絕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墨兄當真是好手段,先前你與那陰朔秋並未接觸,卻僅僅隻通過看,便如此了然。”
“……”墨塵並未說話,神色不變,淡然的喝著酒。
“我越發好奇墨兄究竟是何身份。”蘇木秋道:“如你這般之人,不可能默默無名。而讓我更疑惑的是……對於九獄各獄天驕,墨兄似乎全然不了解,仿佛聽都未曾聽過。”
“…我的身份,若有機會,你會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