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蘇古城，長春樓。
今夜，第三次。
廂房，終是換了。
染了血，不吉利。
廂房內，殤淩天與蘇木春已等候多時。
兩人已換上新的衣袍，隻是哪怕如此，殤淩天身上的那道劍痕依舊讓人膽顫。
見墨塵進入廂房，蘇木春主動起身喚道：“墨兄。”
經此一戰，對墨塵身份或許還有存疑，但對他實力，卻是心服口服。
無論是他還是殤淩天，此戰落敗，於他們內心都是不小的傷害。不甘，甚至還會覺得……屈辱。
因為墨塵隻有神王之境。
“墨兄？”聽到蘇木春的稱呼，殤淩天雙眸微閃，起身問道：“閣下便是那墨塵？”
他如此想，自是因為墨塵先前展現的實在太過駭人。
且……若是敗於九獄天穹榜榜首，他心中自會好受很多。
這或許是他內心僅存的僥幸。
“少獄主誤會了，在下墨淩天，一介散修罷了。”墨塵抬手道。
“墨淩天……”殤淩天輕聲低喃這個名字，隨之抬眸看著墨塵，嘴角擠出一抹笑容，道：“如此看來，你我倒是有些緣分，都以淩天二字為名。”
墨塵笑著回道：
“今日能與殤少獄主過招，實乃在下之榮幸。今日之戰，隻論劍道，是我勝了。但論武道，我遠不及你與蘇兄。”
“今日之戰，於你和蘇兄而言，本就不公平。”
直至最後，蘇木春與殤淩天都僅僅隻動用劍道之力，就此一點，便足以看出這兩人皆是誠信之人。
雖高傲，卻不驕狂。
若非如此，他又怎會與蘇木秋再臨長春樓。
先前出手，也隻是為了發泄心中之憤。
至於殤淩天對他出手，也僅僅隻是因為癡於劍道，見獵心喜罷了。
墨塵的話，讓兩人為之一愣。
殤淩天搖了搖頭，苦笑道：“敗了便是敗了，墨兄無需出言安慰。”
“墨兄”二字，足見他心中已放下些許，也認可了墨塵。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便能接受此次失敗。
之後或許很長一段時間，此戰都會成為他內心的陰影。低沉、黯然將會伴隨他許久許久。
此事無人能幫他，唯有他自己。
“今日之敗，不代表墨兄能一直贏，假以時日，我定會在劍道一途上超過墨兄，報今日之仇。”蘇木春笑道。
相比於殤淩天，蘇木春倒是好上許多，對他的劍心也並未有太大的創傷。
畢竟，在他心中，他從不認為自己的劍道在天驕之中堪稱“無敵”。
“那我便恭候蘇兄。”墨塵笑道。
“墨兄，請坐。”蘇木春伸手示意。
“請。”
蘇木秋，耶律月棠也隨之入座。
“所謂快意泯恩仇，今日不打不相識，來，殤兄，墨兄，乾了這杯。”
“先前多有得罪，還望殤兄、蘇兄莫怪。”
“技不如人，什麼得罪不得罪，怪不怪的……”
“墨兄先前那最後一劍，當真是讓人瞠目啊！”一旁，蘇木秋感慨道。
“墨兄那一劍的名字叫……”
“天地萬古塵。”墨塵道。
“天地一逆旅，同悲萬古塵……怪不得會如此悲愴淒涼，此劍，當真厲害。”蘇木春也不得不感慨。
“墨兄能習得此劍，也是個有大機緣之人。”
“……”墨塵微微搖了搖頭，道：“此劍，乃是我偶然所悟，並非是另處習得而來。”
“偶然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