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突然就想清楚了很多。
克萊爾寵溺自己的場景,在腦海裡一幕幕回放著。
他會因自己可能遭遇危險而和母親當麵對峙。
他會因自己不說話而直接破防,他會因自己不習慣吃女仆做的飯菜而幫主動做飯。
想來想去,回憶裡似乎隻有克萊爾的好,並沒有關於他一絲一毫的壞。
貓貓感覺鼻子有點癢癢的。
現在與過去落差太大,令她無比難受。
“嗯,你知道就好,克萊爾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比誰都清楚。”
亨利附和道。
這些話是倆人的自我安慰,亨利害怕克萊爾拋棄貓貓,從而產生嚴重的連鎖反應。
而貓貓懼怕的,自然不必多說。
“他會回來的,我知道的...”
莉絲妲頓住腳步,扭頭看向大門,死死的盯著大門。
克萊爾,你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我想你了,孩子們也想你了...
.....
連續兩周的渾渾噩噩讓克萊爾仿佛喪失了所有行動能力,他感覺自己和行屍走肉一般,沒有活著的理由。
當他意識到這點時候,其實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但事情的真相未免過於抽象,他無法說服自己去接受。
他感覺自己現在很無力,就像小時候一樣。
那個時候的自己,沒人關注。
父親忙於公務,母親偏心弟弟,沒有會在乎自己。
學校裡交不到朋友,用畸形的方式得到了三個虛假的朋友。
最後又用畸形的方式,去幫助一個渴求幫助的少年。
這算是他對我的報複嗎?
我還是那個我,這麼多年來似乎從未改變。
克萊爾眉頭一皺,呼吸的頻率逐漸加快。
自我意識,自我內耗。
他感覺有點餓,一看時間,12點,想了想還是出門了。
隨便找個地方吃點夜宵吧,餓著肚子也睡不著。
午夜的大街上,幾乎沒有人,平民們第二天要上班,大都在23點前就睡覺了。
但是也有夜貓子,專門晚上出行。
這也就是為什麼明明晚上人很少,有些店鋪卻依舊開著門。
克萊爾走了一會兒,視線中出現了一家還亮著燈的餐館。
他定睛一看,好像是白天來吃過的麵館。
這家店24小時不休息的嗎?
抱著這樣的好奇心,克萊爾湊近看了看,發現換店員了。
原來如此,人可以休息但是店鋪不行。
他不打算進去吃,感覺裡麵的東西很一般。
繼續前行。
很安靜,什麼聲音都沒有,想必某些昆蟲也已經徹底入眠。
身為公爵家的繼承人,克萊爾的作息一直都很規律,從未有過此般情況。
克萊爾知道這樣不好,但現在壓根沒興趣管那些東西。
一開始那幾天他還會去思考到底該怎麼選擇,但是到後來,他發現想不出答案,便索性放棄思考。
直到現在,克萊爾依舊不知道自己想要怎麼樣。
他感覺自己麻木了,感覺自己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而是一個能走的木偶。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如果一直不知道真相就好了,起碼,我會永遠幸福快樂下去...
為什麼不撒一個善意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