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攙著獵戶,一腳深一腳淺,往村子趕去。
月光灑下來,村口老槐樹的枝椏上,掛著半隻爛布鞋。
仔細一瞧,這不正是王阿婆孫子的鞋嘛!
“不對勁。”獵戶一下攥緊張鳳手腕,“連狗叫聲都沒了。”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從草垛裡躥出來。
張鳳一瞧,竟是村裡最勤快的李大叔。
現在的李大叔眼球泛白,指甲長出半寸長的黑刺,模樣怪異極了。
“李大叔?”張鳳試探著喊了一嗓子。
李大叔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聲,猛地就撲了過來。
獵戶反應快,“唰”地抽出匕首。
寒光一閃,李大叔的手臂跟枯樹枝似的,“哢嚓”一下就斷了。
傷口處,還滲出黑糊糊的黏液,臭得人直皺眉。
“他們被下蠱了。”張鳳皺著鼻子,聞到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是蠱毒入了腦。”
兩人小心翼翼地往村裡走。
每走一步,腳下就傳來凝固血痂被踩碎的“嘎吱”聲。
來到曬穀場,眼前的場景嚇得人頭皮發麻。
劉嬸還保持著晾曬衣服的姿勢,脖子卻扭成了直角。
眼睛裡爬滿白色線蟲,跟活物似的,看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看那邊!”獵戶壓低聲音,手指指向祠堂。
祠堂門大敞著,供桌上擺滿黑色蠟燭。
一個老婦人背對著他們,枯瘦的手按在一口黑棺上。
黑棺表麵刻滿張牙舞爪的蜈蚣,棺蓋縫隙裡,暗紅色液體直往外滲。
“王阿婆?”張鳳又喊了一聲。
老婦人慢慢轉過身,原本渾濁的眼球,竟變成了詭異的豎瞳。
她一張嘴,數百隻小蜈蚣從喉嚨裡鑽出來。
眨眼間,就在她臉上織成了一張蠕動的麵具。
“聖女血脈……”老婦人聲音沙啞,跟生鏽的齒輪轉動似的,“三百年了,可算等到你了。”
獵戶二話不說,拉著張鳳就跑。
可剛跑沒多遠,村外密密麻麻的黑影就湧了過來。
那些村民像被人用線牽著的木偶,手腳扭曲得不成樣子。
指甲縫裡,還滲出黑色毒液,看著就嚇人。
“往山裡跑!”張鳳拽著獵戶,一頭紮進玉米地。
兩人在田埂上拚命跑,身後傳來樹枝被踩斷的聲響。
張鳳忍不住回頭,好家夥,三五個村民四肢著地,跟野獸似的跳著追。
他們被玉米葉割開的傷口裡,拇指大的蠱蟲直往外鑽。
“蠱蟲怕火!”張鳳突然想起空間裡的靈泉水。
她一咬牙,咬破指尖,把血滴在噬靈珠上。
噬靈珠“唰”地發出刺眼金光,形成一個直徑三米的圓形結界。
追趕的村民一碰到結界,瞬間就被燒成了灰燼,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烤肉的焦臭味。
“這是初代聖女的淨化之力。”老婦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張鳳抬頭一看,老婦人站在樹杈上,渾身被黑色霧氣籠罩。
她手一揮,無數黑色甲蟲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