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四周靜悄悄的。
月光從雲層縫裡透出來，灑在城市中心那座博物館上。
張鳳一個人站在展覽廳裡，燈光照在她臉上，看著挺疲憊。懷裡的女兒，正晃著小手，對啥都好奇。
突然，女兒小手碰到虛空。
“嘩啦”一聲，一道裂縫撕開，濃稠的黑霧“呼”地噴出來，還帶著股惡心的味兒。
黑霧在半空扭來扭去，最後變成嬰兒啼哭的模樣。
張鳳鼻子一皺，這味兒咋和三年前父親屍體腐爛時一模一樣？
胃裡一陣翻騰。
博物館的大玻璃幕牆，像麵魔鏡，映出張鳳慘白的臉。她抱緊女兒，女嬰不怕，還咯咯笑起來。
緊接著，女嬰小手又伸進虛空，從裡頭拽出個渾身潰爛的女人。
這女人身上臭烘烘的，胸口一顆盤古心臟跳個不停，血管上纏著黑色經文，看著邪乎得很。
“媽媽！”女嬰脆生生喊了一聲，小手指向窗外。
張鳳心裡一緊，轉過頭。
就這一瞬間，玻璃幕牆上冒出無數個自己。
每個時空的張鳳都抱著啼哭的嬰兒，手腕上的符文同時亮起血光，跟紅色眼睛似的。
“聖女血脈正在被盤古吞噬！”獵戶突然喊了一嗓子。他的機械臂“唰”地抓住張鳳手腕。
獵戶背後，初代聖女的虛影若隱若現，還透著股柔和的光，“所有時空的你都在分娩，盤古要借嬰兒重生！”
好像印證這話似的，地上的克隆體猛地睜開眼。
胸口心臟“咚咚咚”地跳，聲音大得博物館都跟著抖。
張鳳體內的靈泉像燒開的水，咕嘟咕嘟直翻騰。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女兒竟伸出舌頭，吸克隆體滴下的黑血。
張鳳想都沒想，甩出聖女鎖鏈。怪事發生了，鎖鏈在半空像雪一樣融化，變成一灘臭烘烘的血水。
張鳳一咬牙，咬破舌尖，鮮血噴出來，在空中凝成八卦陣紋。“獵戶，帶孩子去靈泉空間！”她扯著嗓子喊。
“沒用的。”克隆體怪笑著，腐爛的手指像毒蛇一樣，戳向女嬰眉心，“每個時空的嬰兒都是盤古的卵，誰都逃不掉！”
這時，女嬰突然發出成年人的聲音，瞳孔一下子分裂成十二道豎線，透著詭異的光。
張鳳隻覺得耳膜像被鋼針猛刺，疼得厲害。鼻腔裡，金色血液“汩汩”往外冒，這是聖女血脈被吞噬的信號。
“快看窗外！”獵戶的機械臂又指向天空。
張鳳忍著痛望去，整座城市的玻璃表麵，都出現分娩的張鳳。她們的尖叫好像能穿透時空，在空氣中疊在一起。
盤古心臟的跳動聲和嬰兒啼哭聲混在一塊兒，讓人頭皮發麻。
張鳳腦袋裡靈光一閃，想起孕檢單上“盤古血脈活性異常”的字。
原來，女兒壓根不是普通嬰兒，是所有時空聖女分娩的集合體，是盤古準備的重生容器！
“必須摧毀所有時空的盤古心臟！”張鳳咬著牙說。她抓起噬靈珠碎片，看向獵戶，“獵戶，你能聯係到其他時空的我嗎？”
“試試看。”獵戶皺著眉頭，額頭上浮現初代聖女的印記，“代價是……”
話還沒說完，博物館一下子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無數螢火蟲似的光點飛過來，彙聚成一條時空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