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琳娜的話被荒原震動打斷。
七根月相石柱中,代表“喉關”的青金石柱紅光炸裂,
張鳳手腕的開天紋如烙鐵般發燙。
瑟琳娜指尖掐算:“殘識在透支裂隙力量,必須趕在‘湧泉’殘識與月相共鳴前——”
話未說完,西北方地平線騰起遮天蔽日的黑藤。
每片葉子都刻著“湧泉”符文,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吞噬荒原植被。
“用靈泉粉!”
張鳳甩出趙鐵柱給的竹筒,白色粉末撒在黑藤前端。
接觸靈泉的藤蔓瞬間蜷縮成灰燼,激起更洶湧的反撲。
瑟琳娜突然按住她的手:“沒用的,‘湧泉’殘識掌管水脈,這裡的黑藤是時空裂隙的具象化!”
她指向遠處逐漸浮現的古建築,飛簷上掛著冰棱狀的“湧泉”玉佩殘片。
兩人在黑藤間隙奔跑。
張鳳意想不到踩空——腳下的土地竟是虛浮的水幕,
倒影中浮現出靈泉村老槐樹枯萎的畫麵。
瑟琳娜低聲道:“湧泉殘識以水為錨,我們正在靈泉村地下水脈的時空投影裡。”
話音未落,水麵炸開無數黑色觸手,將兩人拖向水幕深處。
張鳳揮動聖女鎖鏈,銀鈴震碎觸手,卻發現鎖鏈在水中變得遲緩。
瑟琳娜掏出染血的“心俞”殘片,碎片紅光與水幕中的“湧泉”符文共鳴,
竟在水麵踏出一條冰路:“殘片能暫時凍結水脈,快!”
古建築正門刻著扭曲的太極圖。
張鳳將兩塊殘片按在陰陽魚眼,門扉應聲而開。
殿內中央是口枯井,井壁刻滿盤古開天的壁畫,
井底浮著第四塊玉佩殘片,被十二道黑藤鎖鏈纏繞。
瑟琳娜出乎意料按住她肩膀:“井裡是殘識本體,必須用靈泉宿主的血激活血契。”
“你早知道?”張鳳盯著她染血的袖口,
瞬間意識到瑟琳娜身上的血跡並非來自“心俞”殘識——而是盤古殘識的黑血。
瑟琳娜彆過臉:“當年我也是靈泉宿主,直到殘識寄生在我體內……”
她掀開左袖,手腕上纏繞著半透明的黑藤,“現在輪到你了,張鳳。”
井中傳來冷笑,村長之子的身影從井底升起,左眼紫光暴漲:
“靈泉宿主的血,果然是打開湧泉血契的鑰匙。”
他抬手,十二道黑藤鎖鏈驟然收緊,殘片上的“湧泉”符文開始崩裂。
張鳳咬牙割破指尖,鮮血滴在殘片上的瞬間,井壁壁畫猛然流動,
盤古開天的畫麵竟倒轉為混沌歸寂。
“小心!他要逆轉時空!”
瑟琳娜將“心俞”殘片塞入張鳳手中,自己卻被黑藤纏住腳踝拖向井底,
“帶著殘片去找‘脊膂’!九竅共鳴的順序不能亂——”
她的聲音被井水淹沒,隻留下半塊碎裂的“心俞”殘片。
張鳳握緊兩塊殘片,聖女鎖鏈自動沒入井中,鏈尾銀鈴此刻發出清越鳴響。
井底傳來瑟琳娜的慘叫,卻夾雜著另一個蒼老的聲音:
“靈泉宿主,吾乃盤古殘識之一,願與你簽訂血契……”
張鳳手腕的開天紋瞬間蔓延至手臂,殘片在掌心發燙,
她意識到這是唯一阻止時空崩塌的機會。
“我要救瑟琳娜,還要保住靈泉村!”
張鳳將殘片按在井壁,鮮血染紅整個太極圖。
黑藤鎖鏈應聲崩斷,瑟琳娜被衝上水麵,
左腕黑藤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與張鳳相同的開天紋。
井中升起第五塊殘片,“湧泉”二字閃著微光,
隻有三道裂痕橫貫表麵——七重月亮中的“心月”“鬼月”“婁月”正在崩潰。
“快走!”瑟琳娜扯著張鳳衝向殿外,黑藤群已凝結成水龍,龍首正對著殘片位置。
張鳳甩出靈泉炸彈,竹筒在水龍口中炸開,
靈泉水與逆紋麥的力量竟在時空裂隙中撕開一道小縫,露出靈泉村的景象:
趙鐵柱正用板斧劈開祠堂地磚,青禾抱著靈泉陶罐護住老幼村民,
老槐樹根部的“湧泉”符文已完全黑化。
“殘識在同步摧毀現實中的九竅錨點!”
張鳳將“湧泉”殘片拋向裂隙,殘片穿過水幕,精準嵌入老槐樹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