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魔宗的夜色如墨,張鳳握著神農尺站在靈植圃外,尺身的光芒被濃重的黑氣染成灰綠。
趙鐵柱將開天斧插在地上,斧刃映出遠處山林中若隱若現的黑袍身影:“那家夥往迷霧林去了,看樣子是想利用地形甩開我們。”
“霧靈麥種子與石碑符文共鳴時,我感覺到他身上有靈霧沼的氣息。”張鳳取出靈泉瓶裝的靈泉水,水珠在瓶口凝成麥穗形狀,“或許他根本不是暗河教的人,而是靈霧沼的守護者?”
兩人踏入迷霧林,月光被樹冠切割成碎片。
張鳳拽住趙鐵柱的手腕,指向樹下幾株枯萎的靈植——
它們的根部纏繞著與鎮魔宗靈植圃相同的黑氣,在接觸靈泉水珠的瞬間重新煥發生機。“這些靈植在替神秘人指路。”她低聲道,“他在故意引我們深入。”
話音未落,黑袍人從樹影中躍出,手中霧靈麥種子泛著詭異的紫光。
張鳳這才看清,他袖口露出的皮膚布滿霧狀紋路,竟與霧靈麥的露珠紋路一模一樣。
“你們不該來鎮魔宗。”
他的聲音像風吹過麥田。
“靈植坊的符文正在反噬,再往前走,隻會讓更多靈植陪葬。”
趙鐵柱揮斧劈出靈泉風刃,卻在觸碰到黑袍的瞬間被霧氣彈開。
張鳳趁機拋出靈麥藤結界,藤蔓上的符文與神秘人袖口紋路產生共振,在他胸前映出靈霧沼祭壇的畫麵——
祭壇中央插著的,正是鎮魔宗靈植圃的石碑殘片。
“你是靈霧沼的祭師?”張鳳驚呼,“石碑缺口的‘霧’字符號,是你們族裔的圖騰?”
黑袍人瞳孔驟縮,種子從掌心滑落。
張鳳眼疾手快接住種子,卻,發現種子表麵的霧紋已變成黑色。
神秘人摘下兜帽,露出半張布滿霧紋的臉:
“我是霧靈族最後血脈,本想借鎮魔宗靈植圃修複祭壇,誰知符文反噬引來暗河教的黑氣……”
他話音未落,地麵頃刻間裂開,暗河教的黑霧湧出,將三人困在中央。
張鳳看見黑霧中漂浮著無數靈植殘骸,每具殘骸上都刻著鎮魔宗執事的求救符文。
趙鐵柱的開天斧突然爆發出強光,斧刃上的“穗靈仙坊”刻痕與神秘人袖口紋路共鳴,竟劈開一條通往祭壇的通道。
“鎮魔宗的石碑是霧靈族守護的界碑!”神秘人抓住張鳳手腕,“當年靈界與人間的通道崩塌,我的祖先用靈植符文修補缺口,卻被鎮魔宗誤認為是邪術……”
張鳳運轉靈泉之力注入種子,霧靈麥突然在她掌心發芽,幼苗上的露珠竟將黑霧淨化成靈泉水霧。
張鳳將幼苗植入地麵,靈泉水霧順著裂縫滲入地下,鎮魔宗靈植圃的黑氣竟通過根係被緩緩抽出。
“原來黑氣的源頭在地下!”
張鳳恍然大悟。
“暗河教打通了靈霧沼與鎮魔宗的地脈,用靈植的生命力喂養黑霧!”
張鳳取出鐲子裡的靈童佩,佩上的“界”字與霧靈族圖騰重疊,在地麵顯化出完整的靈植結界圖。
神秘人看著結界圖老淚縱橫:
“這是失傳千年的《靈植護界經》,原來界碑的另一半,在你們鐲子裡。”
他咬破指尖,將霧靈族精血滴在幼苗上,幼苗瞬間長成參天麥樹,麥穗上的露珠化作無數光蝶,撲向黑霧中的暗河教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