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吾皇!”
此起彼伏的山呼震得廣場青石嗡嗡作響,滿座修士齊刷刷單膝觸地,腰間玉佩、兵器碰撞出細碎聲響。
“平身!”
李封天抬手時,黑龍袍上的金線龍紋在日光下流轉,袖口暗繡的雲紋掃過龍椅扶手,沉穩落座的動作帶起一陣勁風,將地上浮塵卷成漩渦。
在其身後,八名皇子如青鬆般挺立,表麵上神色恭謹,指尖卻暗暗掐著法訣,衣擺下若有若無的玄氣波動泄露著暗流。
隨後,陰冥公踏步而出,來到高台頂端,黑袍下擺掃過台階發出沙沙輕響,袖中骨鈴隨著步伐叮咚作響。
他冰寒的目光掠過全場,實質的威壓讓不少修士脊背發涼:“八宗重選大會現在開始!”
蒼老的聲音裡裹著玄力,字字句句都震得人耳膜生疼。
“不過,此次大會規則有些變化——
各宗挑戰製度不變,但第一宗門,必須接受其餘宗門的挑戰。
任何一宗戰勝對方,便可取而代之,成為新的第一宗,享受百宗供奉!”
話音未落,全場嘩然。
各宗弟子交頭接耳,議論不斷。
“這一屆的大會……也就是說,變成了擂台製?第一宗門,要同時接受各大宗門的挑戰,直至無人挑戰?”
“這規則是不是太過無恥?”
“噓!你不想活了,這裡可是大乾王城,如今八宗已然落寞,王權強盛,咱們還是少說話。”
竊竊私語間,五大宗門宗主臉上浮現出誌在必得的獰笑,尤其是紫陽宗宗主莫雲峰,眼中閃爍著陰鷙的光,撫須的手指微微顫抖,顯然已在盤算如何將星辰極道宗拉下神壇。
反觀星辰極道宗席位,弟子們或閉目養神,或把玩著腰間法器,一片從容。
秦洛塵斜倚在軟墊上,黑發隨意散落,眼尾還沾著未拭去的睡意,若非兩位宗主先前輪番勸說,此刻的他恐怕還在宗門密室修煉。
隨著陰冥公袖中令旗揮下,十座武鬥台轟然升起。
臨時搭建的擂台表麵流轉著古樸符文,每一道紋路都散發著禁製特有的幽藍光芒。
各大宗弟子化作流光躍上擂台,刹那間,血色玄氣如潮水般漫過台沿,將觀眾席與戰場隔絕開來。
玄冰宗弟子指尖凝結的冰棱泛著森白寒光,破空時竟帶起一串冰晶殘影。
赤焰穀紅衣弟子抬手間,幽藍火焰如活物般竄出,火焰吞吐間,寒氣被儘數吞噬,空氣中騰起陣陣白霧。
觀眾席傳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有見多識廣者驚呼:“這是失傳百年的噬靈火!”
......
西南邊武鬥台上,青嵐劍派白衣少年長劍出鞘,劍鳴清越如龍吟。
七十二道劍氣凝成的劍陣在空中緩緩旋轉,劍刃映出少年堅毅的麵容。天蜈教紫袍女子嬌笑一聲,玉手輕抖,袖中毒蜈張牙舞爪竄出,鱗片上的紫光與劍陣的銀光交織,碰撞出串串火星。
“青嵐劍陣也不過如此!”
女子話音未落,少年劍勢陡然一變,劍穗甩出的九道銀芒如靈蛇出洞,直取毒蜈要害。
......
西北角武鬥台金光乍現,金剛寺巨漢周身佛紋流轉,三丈金身映得四周一片通明。
幽冥閣刺客身形飄忽如鬼魅,手中匕首裹著幽黑鬼氣,每次刺擊都在金身上擦出刺耳火花。
巨漢怒喝一聲,聲波震碎方圓十丈玄氣,卻見刺客突然消失在黑霧中。
千鈞一發之際,巨漢後背青銅古鐘虛影浮現,鐘聲轟鳴間,將偷襲震成星屑。
......
“看招!”
東北角九黎族少女腳踏圖騰虛影騰空而起,骨鞭甩出的瞬間,黃沙漫天,隱約可見遠古戰士的虛影在沙暴中若隱若現。
蓬萊島修士指尖輕點水麵,武鬥台刹那間化作汪洋,浪濤中躍出金甲蛟龍,龍鱗閃爍著珍珠般的光澤。
骨鞭與龍爪相撞,黃沙與海水轟然炸裂,水霧中少女骨笛奏響,蒼涼笛音裹挾著遠古戰魂,將蛟龍震得哀鳴潰散。
......
最末尾的武鬥台戰況最為激烈。
天傀閣傀儡師操縱的十八具玄鐵傀儡哢哢作響,結成的八卦陣中機關密布,弩箭、飛刃層出不窮。
萬毒宗弟子周身毒霧翻湧,化作萬千毒蟲,啃噬著傀儡關節。
突然,陣眼光芒大盛,傀儡們合為一體,持劍巨人的劍刃閃著森冷寒光。
萬毒宗老者神色驟變,急忙祭出毒鼎,鼎中毒浪翻滾,與巨劍相撞時,餘波震得觀戰席的禁製泛起層層漣漪。
......
隨著戰鬥持續,武鬥台上方的玄氣風暴愈發狂暴。
玄冰宗與赤焰穀的戰場被冰雪與火焰一分為二,地麵一半結著厚厚的冰層,一半流淌著滾燙的岩漿;
青嵐劍派少年的劍陣中漂浮著毒蜈殘肢,劍陣光芒也黯淡了幾分;
金剛寺巨漢金身上的鬼爪傷痕滲出金色血液,打濕了腳下的佛紋;
九黎族少女的骨鞭纏繞著蛟龍殘骸,鞭梢還在滴落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