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目送兩人離去,轉身推開骨塔沉重的石門。
塔內空間比想象中寬敞,四壁鑲嵌著散發著幽光的骷髏頭骨,將室內映照得陰森詭異。
一張由人骨拚接而成的床榻擺在中央,上麵鋪著暗紅色的絲絨。
秦墨從懷中取出血令,四朵彼岸花在幽光下妖冶綻放。
他指尖輕觸花瓣,突然發現花蕊處浮現出細小的符文。
這是...追蹤印記?
林沫沫聞言也取出自己的血令,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同時捏訣。
隨著靈力流轉,血令上的符文逐漸顯現出完整的紋路——那竟是一個精巧的監視法陣。
秦墨冷笑一聲,指尖燃起一縷青焰,悄無聲息地在符文外圍布下偽裝。
既能保持監視法陣的正常運轉,又能隔絕關鍵信息的傳遞。
這種手段,或許對於彆人來說很難做到,但對於兩名擁有至高法則的人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
隨後秦墨連忙向李箏茂等人傳遞了消息,告知他們血令中的監視法陣一事,並提醒他們小心應對。
林沫沫環顧四周,指尖輕點,布下一層隔音結界。
她壓低聲音道:“這往生殿看來就是負責看守魂泉的,我們也算勉強混入核心了。”
秦墨點點頭,“但是隻是遊使怕是怕是遠遠不夠,就是不知道左右司能不能接觸到魂泉的核心機密。”
他走到窗前,望著遠處那座高聳的左司骨塔,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林沫沫走到他身旁,輕聲道。
“骨鈴對左司如此忌憚,想必此人實力深不可測。我們初來乍到,還是先摸清情況為妙。”
秦墨沉吟片刻,忽然勾起一抹笑意。
“明日不是要認領執事和魂卒嗎?或許能從他們口中套出些有用的信息。”
翌日清晨,血湖上彌漫著濃重的霧氣,將整座往生殿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
酆都位麵嚴格意義上是不分晝夜,永遠是黑夜,不過為了區分時間,他們還是象征性的劃分出了晝夜。
秦墨推開骨塔石門時,發現骨鈴已等候在外,腰間那串嬰兒頭骨鈴鐺在晨霧中若隱若現。
林沫沫緊隨其後走出骨塔,晨霧中她的身影顯得格外清冷。
骨鈴陰鷙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嘴角扯出一絲僵硬的笑意。
“隨我來。”
他轉身走向血湖東側,穿過濃霧,不知走了多久,三人來到一處由白骨堆砌而成的廣場。
六名身著灰袍的執事與百名魂卒早已列隊等候,見到遊使大人到來,紛紛單膝跪地行禮。
“這些便都是你們的部下了。”
“每位遊使可統領三名執事,五十名名魂卒。至於魂奴...數量不限。”
骨鈴陰冷的聲音在廣場上回蕩,那些跪伏的執事與魂卒紋絲不動,仿佛早已習慣了這種森嚴的等級製度。
秦墨的目光在隊列中緩緩掃過,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這職級明顯和神位有密切關聯。
秦墨麾下的三名執事,分彆為一名肥碩如球的中年男子,眼神中透露著奸詐。
一名麵容枯槁的老嫗,雖說看起來老朽,但眼中精光卻一閃而過。
最後一個則是名身形佝僂的獨眼少年,左眼戴著一個青銅眼罩,露出的右眼卻閃爍著野獸般的凶光。
他們身上散發出的陰冷氣息,明顯比身後的魂卒強橫數倍,個個都是高位真神。
而他們身後的魂卒,神位卻參差不齊,最高的也有下位真神,最弱的卻隻有六轉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