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五原路的小洋樓出來,已是下午,李季看了一眼腕表,遂揮手招來一輛黃包車,前往日占區。
來到日占區。
他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重新易容成相川誌雄,再坐黃包車,前往南市唐婉瑩家中。
來到唐婉瑩家樓下,他抬頭往上掃了一眼,見其陽台上,晾著幾件女性衣服,旗袍、長裙、白襯衫等,還有被褥床單等。
他嘴角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邁著健步從樓梯上去。
來到房門口。
咚咚咚——
拍門聲響起。
房間中。
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婦女係著圍裙,正在擦拭廚房,突聽敲門聲響起,她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之色。
她便是軍統上海站情報科長吳憶梅,代號千麵花。
她現在這副容貌,是那天相川誌雄看到的模樣。
也就是從那天起,她即便是睡覺,也不會卸妝。
此刻。
她微微怔了怔,步履輕緩,來到房門前。
從剛才的敲門聲,不難聽出,一定不是唐婉瑩。
因為唐婉瑩有鑰匙,若是她回來,會直接用鑰匙打開房門,而不是咚咚咚的拍門。
“誰啊?”
吳憶梅眼中警惕之色十足,手伸進上衣口袋,夾著一根細小的銀針。
“我是相川誌雄。”
門外傳來相川誌雄的聲音。
相川誌雄?
吳憶梅眼中閃過一絲慍怒。
她可是一直記著,相川誌雄那個王八蛋,那天借機摸她的手。
若不是他對軍統有大用,她早給其一毒針,讓他去地獄懺悔。
“相川太君,婉瑩不在家,您等會兒再來。”吳憶梅不打算給相川誌雄開門,唐婉瑩不在家,他要是對自己動強,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要知道,相川誌雄的名字,已經在戴老板那裡掛上號。
戴老板再三交代,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相川誌雄攥在手裡,有了他,特高課的秘密對軍統而言,將不再是秘密。
“你開門,我進來等。”相川誌雄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
吳憶梅心中冷哼一聲,彆以為她不知道相川誌雄打著什麼如意算盤,他就是一個人麵獸心的禽獸,給他開門,他進來還不得吃了她。
她心中也十分納悶,按理說,她現在是易容後的模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婦,以相川誌雄的好色品味,不至於對她一個普通婦女下手。
而且,她的易容全靠妝容襯托,不能見水,也不能用手觸碰,否則,必會露餡。
“相川太君,實在對不住,婉瑩特地交代,讓我不要給任何人開門。”吳憶梅直接把事情推到唐婉瑩身上。
“八嘎,我和唐小姐的關係,你是清楚滴,推三阻四,磨磨蹭蹭,你是不是在做什麼齷齪滴事情?”
相川誌雄的憤怒聲從門外傳進來。
吳憶梅心中十分不忿,該死的小鬼子,當真是口無遮攔,什麼叫她在做齷齪的事情?
“相川太君,我在打掃廚房衛生,婉瑩真的交代過,不讓我給任何人開門,您在門口等會兒,婉瑩一會兒就回來。”
吳憶梅冷哼一聲,該死的小鬼子,就把你晾在外邊,看你能怎樣。
門外。
李季嘴角泛過一抹好笑。
論隸屬關係。
他是上海站的站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