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軍政部不太信得過你。”吳玉坤嬌笑道。
“不是軍政部,是侍從室某些人,他們覺得我資曆太淺,不足以服眾,且淞滬支隊是否存在,有多少人,他們沒有親眼看到過,心存疑慮。”李季道。
“你怎麼想的?”吳玉坤嫵媚一笑。
“既然他們不信,那我們就拿出實力,讓侍從室那幫老爺們看一看,雜牌軍也能發展壯大,雜牌軍也能打勝仗。”李季心想打鐵還需自身硬,讓部隊再發展一段時間,他會親自策劃一場重大軍事行動,讓國民政府的老爺們看看,雜牌軍也能打勝仗。
“打仗和潛伏不同,打仗拚的是火力,是戰術配合,是雙方軍事主官的指揮造詣,潛伏講究一個謹慎行事……。”吳玉坤輕聲道。
李季當然清楚,要讓一支雜牌軍銳變為王牌部隊,非朝夕可成。
但他有信心,把雜牌獨立旅打造成一支戰鬥在敵後的王牌部隊。
“俗話說,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一遛就知道了。”
“當下,武漢會戰正打的熱火朝天,日軍已經顧不上蘇皖贛地區,正是發展的好機會。”
李季早在幾個月前就製定好了發展計劃,趁中日雙方以武漢為中心,爆發大規模戰爭的時候,他麾下的部隊,守在公路線和鐵路線兩旁,專打日軍的運輸線,搶劫物資和軍火,壯大自身,等武漢會戰結束,他麾下部隊也壯大的差不多了,到時候,在淞滬地區打兩個漂亮仗,把獨立旅的名聲打出去。
“可日軍在淞滬地區有幾萬兵力,算上偽軍,不下於十來萬,為了確保武漢會戰期間後方的安全,日軍會掃蕩淞滬地區的抗日武裝……。”吳玉坤柳眉湧過一抹憂愁。
李季微微一笑,他在特高課任職,焉能不清楚日軍在淞滬地區的真正實力。
接下來,兩人說了一會兒其他事,李季看了一眼腕表,時間過得是真快。
旋即,他問起假幣計劃的進展。
“總部最新到的假幣,已全部換購成各種物資。”
“我讓大頭他們,把物資分批轉移到法租界碼頭的倉庫中。”
“下麵我們該考慮,如何把物資運往山城?”
吳玉坤美眸閃爍著一絲絲的憂愁,這批物資數目龐大,能裝一整艘商船,她在考慮,是用軍統原來的運輸渠道,還是重新找一家安全的運輸渠道。
“這件事你就彆管了,我自有主張。”
“你把倉庫地址給我,我會安排可靠的運輸渠道,把貨安全運往山城。”
李季已啟動秦華,且任命她為上海站運輸小組的組長,像運輸走私方麵的事情,自是要交給秦華去做。
畢竟秦家有遠洋船隊和內陸船隊,熟悉航線,且運輸經驗豐富。
其次,他會給秦家商船一張憲兵司令部頒發的特彆通行證,保證他們的商船在遇到日軍巡邏艇檢查時,能順利通行。
吳玉坤從抽屜拿出一支鋼筆,撕下報紙一角,把存放物資的倉庫地址寫下,再將紙條交給李季。
他們是特工,不是普通人,一些機密是不能用口說出來的,而是用筆寫下,再交給對方過目。
因為用口去表達的話,一則害怕串音,誤了大事,二則擔心被人聽了去。
顯然,吳玉坤擔心的是前者。
至於後者,則不用擔心。
這是她租住的公寓,裡裡外外,她檢查了許多遍,確認沒有監聽器。
而且,她住的地方,隻有李季一人會來。
“這事我來辦,你不必管了。”
李季把地址熟記於心之後,問道:“這次拿假幣購買物資,你沒出麵吧?”
“沒有。”
吳玉坤輕聲道:“人是我通過公用電話聯係的,具體的交易,是大頭他們去辦的,而且,他們去的時候都化了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