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案的過程很簡單,畢竟有人自費打狼不需要縣衙出錢出人,知縣當然沒有不準的道理。
蘇嫋自己跑這一趟也是為了逛街,等陳硯備案後她便悠悠然準備逛一圈再回去,卻不想這一逛,居然遇到了她最不想遇到的人:葉琳琅。
原本是個尋常首飾攤子,蘇嫋看到了一個雞血藤做的手鐲。
材質粗糙但勝在古樸,倒是勉強能入她的眼,她便準備買了當個小玩意兒,可沒想到,伸出去的手不夠快,旁邊一隻手嗖得將手鐲拿起。
“老板,我要這個。”
蘇嫋當即抬頭:“這是我先瞧上的。”
話音未落,便看到對麵一身軟甲、墨發高束,英姿颯爽的葉琳琅。
葉琳琅看了眼對麵嬌小姐,嘖了聲:“誰先看上就是誰的?照你這麼說,我方才在二樓吃酒時就已經瞧上這東西了。”
蘇嫋看了眼她的無賴相,扭頭衝老板道:“我出十倍價格買了。”
老板:(O?▽?)O
葉琳琅笑了:“我出二十倍。”
蘇嫋頓時火冒三丈,直接就準備讓侍衛動手……可就在這時,她猛地想起什麼。
前世謝沉硯就是成了葉琳琅的下屬被葉琳琅帶回京的,且相交莫逆,若她現在讓兩人結仇,是不是又多了一重保障?
想到這裡,蘇嫋衝謝沉硯下令:“打她!”
陳硯:……
他頓了一瞬,緩聲開口:“小姐,確實是旁人先拿到,若是強搶,於理不合。”
隻一句話,瞬間將蘇嫋怒氣點燃。
她登時就想起來,在前世,謝沉硯就一次次護著葉琳琅這個勾引有婦之夫的小三,幫葉琳琅欺負她。
如今他倒是講起公平說起道理來了?
蘇嫋再沒理這個吃裡扒外的狗奴才,衝身後護衛揮手:“打她。”
身後護衛頓時一擁而上……
葉琳琅笑意收斂,倏然拔劍,一邊擋開護衛攻擊一邊冷冷看著蘇嫋:“好生跋扈的做派,大庭廣眾之下便想仗勢欺人,既如此,葉某今日便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小娘子!”
在圍觀眾人一片驚呼中,葉琳琅身後一行披甲將士湧來,氣焰強橫。
葉琳琅勾了勾唇角,抬手便朝蘇嫋抓過來,擺明了要教訓這個嬌蠻千金。
就在這時,旁邊一直紋絲不動的人上前一步。
陳硯一步上前,反手便將葉琳琅擋了回去……隻一招,葉琳琅便正了麵色。
“好深厚的功夫。”
葉琳琅哼笑:“難怪這小娘子這般有恃無恐,原是有高手坐鎮。”
陳硯拱手:“家中小姐年紀小行事衝動了些,還請海涵。”
葉琳琅身後,數名披甲刷刷拔劍就要上前。
看了眼不發一語的陳硯,葉琳琅倏地抬手擋住:“行了,原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想逗弄這漂亮小娘子。”
“給你吧,算葉某送的。”
葉琳琅將那雞血藤手鐲拋給蘇嫋,可蘇嫋卻沒接。
等那手鐲落到地上,她抬腳一腳跺上去,藤木手鐲頓時斷裂。
葉琳琅挑眉,隨即哼笑了聲,搖搖頭帶著自己的人轉身離開。
蘇嫋看著她的背影,暗暗咬牙滿心冷意。
前世便是如此,這人一副灑脫大度模樣,卻在明知三皇子有正妻的情況下,與三皇子把酒言歡醉成一團毫不避嫌,說什麼自己男兒做派習慣了,隻把三皇子當朋友……旁人若介意便是旁人心思敏感狹隘多疑!
好生無恥!
陳硯看了眼麵色冰寒的蘇嫋,頓了頓,上前:“小姐……”
“滾!”
蘇嫋扭頭便是一聲喝罵,陳硯沉默下去。
蘇嫋轉身上了馬車帶著護衛離開,將謝沉硯扔在那裡。
然而,越往回走她越是難忍怒意。
他的上司好友葉琳琅跟彆人夫君不清不楚的時候,他不講道理的維護,到了她這邊卻跟她說什麼於理不合?
什麼虛假偽善的惡心東西。
就在這時,蘇嫋忽然聽到旁邊樓上的聲音。
濟寧縣不小,再加上因為濟寧縣外有軍隊營地,而軍中人又能按時領餉有錢花,於是好些個秦樓楚館便應需而生。
這間南風館便是其中一處還算有名的。
看著圍欄後那些比女子還妖嬈的小倌兒,蘇嫋心裡忽然湧出個邪惡念頭,然後招來娃娃臉侍衛長小五,低聲耳語了一陣。
小五神情複雜進了南風館,然後蘇嫋就看到對方站在二樓給那老鴇指了指馬車後不遠處跟隨著的謝沉硯。
陳硯看到了蘇嫋的隨從進了南風館,正皺眉不解,卻見那人又出來,隨即護衛著主子離開。
他這才鬆了眉頭。
好在她胡鬨是胡鬨,倒也沒有出格。
可就在陳硯不遠不近跟在馬車後走過南風館門口時,一群打手蜂擁而出將他圍起來。
陳硯皺眉看向為首那人:“有何貴乾?”
那人衝他一笑:“你的主家已經將你五兩銀子賣給我們老板了,識相的話乖乖進來,免得打壞了你這一副好樣貌壞了品相。”
陳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