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硯看著這樣的小孔雀,因為先前的事而陰雲密布的心緒才總算略有緩和。
“你知道便好,彆害怕,我會護著你的。”
他揉捏著小孔雀的手指,語調溫和。
蘇嫋想抽回手卻沒能成功,被迫對上謝沉硯專注帶笑的眼神,他還偏要問:“躲什麼?”
蘇嫋便說:“這裡人來人往,被人看到好奇怪。”
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可謝沉硯卻說:“這會兒不會有人過來。”
他能看出小孔雀的不自在,卻不肯讓她如願,故意問她:“還是說,嫋嫋心中怨我沒有保護好你?”
“我沒有。”
蘇嫋忙道:“是你的人救了我,也是你幫我出氣,我就是……”
到底不是能憋住話的性子,蘇嫋忍不住直接開口:“我就是覺得,你難道真的……有點喜歡我嗎?難道,你不該討厭我?”
小孔雀神情緊繃,眼底是藏不住的戒備,以至於謝沉硯這一瞬甚至想回到雲州那時,將那個在小孔雀麵前大放厥詞的自己割了舌頭。
他往前,扣住小孔雀後頸偏頭親吻在她唇角,聲音低緩:“你覺得,我像討厭你的樣子嗎?”
蘇嫋身形緊繃:“不、不像……”
淺嘗輒止的唇角碾壓過來,吞噬她唇瓣間的氣息,而後又略分開一些……謝沉硯問:“那,這是喜歡你嗎?”
蘇嫋覺得臉有些燒,拚力握拳才沒軟下去:“有、有點……”
“隻是有點?”
身後的手驟然發力,蘇嫋被直接按到他胸前,謝沉硯垂眼看著她:“是我在你麵前太克製了嗎?”
“不是,不是的!”
蘇嫋覺得這人說話慢吞吞的卻像是在鈍刀子磨她,磨得人心慌,便咬牙直接道:“可是我當初在雲州那樣折辱你,你不記恨嗎?”
這幾日她想來想去,隻想著即便是因為這一世她還沒做出許多蠢事將自己搞的聲名狼藉,所以謝沉硯不像前世那樣討厭她,卻也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喜歡她的啊!
明明那時,他不堪受辱甚至開口求死……
如今便是虛與委蛇,蘇嫋卻也不想稀裡糊塗,索性硬著頭皮問個分明。
可問出來的一瞬是痛快了,隨之而來的卻是濃濃的忐忑……蘇嫋的手想要收回,卻又被握著舉起。
怔忪抬眼,她便對上謝沉硯幽深專注的視線。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握著她的手放到唇邊,眼也不眨的看著她,輕輕親了親她的手指……
轟!
蘇嫋覺得自己的臉整個燒起來了:“你……”
一開口,卻不知該說什麼。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問出來,可這廝卻不回答,隻是那樣看著她……還親她手指!
蘇嫋隻覺得方才那一瞬謝沉硯十分色氣,可偏偏的,他什麼多餘的動作與話語都沒有,隻是那樣看著她。
定是她太過緊張生出了錯覺,謝沉硯這樣的性子,又怎會與“色氣”二字有半分瓜葛。
好在這時謝沉硯終於肯鬆開她的手,蘇嫋聽到他說:“我明日要去獵場看看,你乖乖的,我回來了陪你練箭,過幾日冬狩時帶你獵紅狐。”
看著麵色泛紅的小孔雀,謝沉硯勾唇:“當初在雲州時答應嫋嫋的狐裘大氅還沒兌現。”
蘇嫋聽到他提雲州便是忍不住的心虛,低低哦了聲,猶有些懷疑:“提起雲州時那些事,你難道不生氣嗎?”
謝沉硯看著她:“氣什麼?讓我跪下做馬凳……還是做洗腳奴,亦或是……”
蘇嫋連忙打斷:“就,就那些事情,我、我覺得你應該不會忘記的,難道你半分也不記恨?”
原來,她一直在忐忑那些。
謝沉硯原不肯讓小孔雀知曉自己心中某些隱秘的陰暗,卻更不願她一直心有不安。
伸手將小孔雀直接攬進懷裡,皇長子垂眼,在蘇嫋以為他沒完沒了又要親的時候,卻感覺到他的氣息落在耳邊。
“若是嫋嫋喜歡,那些事……你隨時可以再讓我做。”
蘇嫋腦中轟得一聲響,甚至沒有察覺自己紅透了的臉,滿眼不敢置信看著謝沉硯:“你、你怎麼這樣啊?”
謝沉硯唇角翹起:“抱歉,讓嫋嫋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