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了搓手,蘇嫋走到謝沉硯麵前,看到他靠在床邊雕花欄杆上,她試探著朝他伸出複仇之手……然後半道上又縮回來,跟他確認:“我怕你後悔了又要報複回來。”
謝沉硯看著小孔雀,然後說:“我不會。”
蘇嫋卻不放心:“那萬一你後悔了我也打不過你!”
謝沉硯:……
他不知自己究竟是怎麼給小孔雀造成了他會打她的錯覺,心中懊惱,麵上神情便越發無害起來,甚至很好心的給小孔雀建議:“你可以把我綁起來。”
蘇嫋頓覺不錯!
恰好看到床上枕邊有一條輕紗,蘇嫋並沒認出那輕紗曾經是她衣擺,拿到手裡衝謝沉硯比劃:“那你手舉起來。”
皇長子聽話的兩手舉到頭頂,然後就被蘇嫋毫不猶豫將手腕綁到了身後的雕花木欄上麵。
素來持重高冷的大皇子便成了個任人予取予求的姿態……蘇嫋立刻就覺得他這副模樣有些眼熟,但沒顧上瞎想,而是滿眼惡劣興致勃勃,抬手……食指戳向謝沉硯嘴唇。
然而,觸及對方嘴唇時,她卻被那觸感弄得莫名有些不自在起來,總覺得這樣的報仇好像也沒那麼解氣。
可氛圍已經到這兒了,她總不能退縮。
就在蘇嫋重整旗鼓準備一鼓作氣時,卻沒想到,謝沉硯像是不明白她的躊躇,主動張開嘴,輕咬了下她的指端。
濕熱微刺的觸感讓蘇嫋驚得立刻縮回手:“你咬我!”
謝沉硯神情無辜:“那日,嫋嫋也咬我了……極重。”
那還不是因為他是個惡棍!
蘇嫋一生氣,手指立刻就刺了進去,學著謝沉硯欺負她的樣子用力攪他舌頭……謝沉硯眼角有些泛紅,明顯也很難受,蘇嫋便覺得高興起來。
這時,她發覺謝沉硯動了動,擔心被他咬,蘇嫋連忙就想縮回手,卻不想,預期的疼痛沒有到來,反而是她的指尖被濕熱舌頭卷了卷。
蘇嫋倏地縮回手,莫名的,臉刷的紅了:“你舔我!”
謝沉硯唇角還帶著濕氣,眼神略有些異樣,頓了一瞬才低聲道:“可我不舍得咬你……”
“你!”
蘇嫋後知後覺的生出些詭異感,總覺得謝沉硯這副模樣,她又居高臨下站著,就好像……她在褻玩他一般!
雖然……不是沒有過!
可如今他早已不是那無依無靠的低微陳硯,而是高高在上開始掌權為入主東宮做準備的皇長子。
蘇嫋將手藏到後背,撇撇嘴:“我要走了!”
謝沉硯問她:“那可以不生我的氣了嗎?”
蘇嫋移開視線,然後嗯了聲。
她說:“你若下次再那樣欺負我,我就、我就殺了你。”
說著,揮了揮謝沉硯給她的匕首。
小孔雀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謝沉硯立刻順著她的話:“不會了,嫋嫋。”
蘇嫋哼了聲:“那我回去了。”
“嫋嫋……”謝沉硯喚她。
蘇嫋回頭警惕道:“做什麼?”
然後就見謝沉硯無奈歎氣道:“你先將我放下來,這副模樣,被宮人看到不太好。”
看著謝沉硯雙手被綁在頭頂滿臉無可奈何的樣子,蘇嫋心情又變好了些,於是大發慈悲走過去,俯身替他解開腕上輕紗。
少女俯身靠近越過他去解開他被綁住的手,暖香頓時襲來,大皇子殿下本就被方才的“報複”攪得心神難定,此番再被這近在咫尺的美景一衝,終是失去克製,偏頭輕吻了吻小孔雀白皙可愛的耳垂。
蘇嫋解開輕紗一瞬察覺到什麼,倏地站直,睜大眼:“你做什麼?”
謝沉硯看著她,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腕:“嫋嫋好不容易原諒我,便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蘇嫋總是對這人什麼話都能說出口的架勢感到震驚:“你……臉皮真厚。”
說好的淵清玉絜高冷持重呢?
謝沉硯從善如流:“嫋嫋說的對。”
蘇嫋還想開口,忽然看到他手腕上一處淤青……長長一條,正是她先前拿棍子打出來的。
她頓時又有些心虛,輕咳一聲假裝自己沒有看見。
可謝沉硯又怎麼肯放過她,故意提起:“嫋嫋在巷子裡打我時可是用了十成的力氣?”
“才沒有!”
蘇嫋反駁:“最多七成!”
“哦。”
謝沉硯看著她:“所以你果然是已經看到了我,還是打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