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嫋一邊平複呼吸一邊暗暗告訴自己,不怪她,都怪這偽君子!
人前一副八風不動冷淡模樣,人後卻這般過分……
蘇嫋隻顧著自己的羞恥,並沒察覺抱著她的人是在如何忍耐按捺。
謝沉硯本就是艱難克製著,卻猛不防聽到小孔雀被他親的嚶嚀出聲……隻一刹,他便險些無法自控。
平複了好一會兒都收效甚微,大皇子隻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與舒玄清,究竟在做什麼?”
聽到謝沉硯低沉的聲音,蘇嫋驀然大驚,倏地坐直身子看著他:“還要問?”
不是都親過了!
謝沉硯看到小孔雀眼角水光還未散儘的模樣,喉嚨又有些發緊,差點沒聽出她的言外之意。
意識到小孔雀的用意,皇長子心中隻覺好笑,可思及她往後或許會把這一招當成法寶,若是此番不讓她如願,萬一今後便沒了這樣的體會……
於是,大皇子殿下到底遂了小孔雀的心願。
“好,那我不問這個了。”
可不等蘇嫋高興起來,就聽到那廝換了個問題:“你是如何知道晏臨……是宦官之身的?”
這樣隱秘的事情,便是他都不知曉,晏臨也一直瞞得極其隱秘,可這小孔雀卻知道。
自入宮後謝沉硯幾乎一直讓人盯著蘇嫋,他自然不會往彆處想,隻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這一點,所以直接問了出來。
蘇嫋僵滯一瞬,然後撇撇嘴:“就他自己告訴我的。”
可事實當然不是如此。
前世她在嫁給三皇子前,被晏臨嫁禍私通後,還被謝輕瀾幽禁了一段時日。
那時候,晏臨曾幾次潛進彆苑對她意圖欺辱。
可每次就在蘇嫋以為自己在劫難逃的時候,情況都會變得詭異:晏臨會停下來,然後瘋了一般自殘。
她那時太單純,還以為這人有什麼瘋病,直到後來晏臨被登基的謝沉硯調進秉筆監做了太監,成了眾人口中的笑柄,她才知道,原來,這人居然是個太監!
所以當初她才能躲過一劫,也是因此,每每到那種時候,晏臨都會發瘋一般自殘……
蘇嫋知道自己編不出像樣的謊言,於是隻說了一句便不肯再說。
謝沉硯看出她的敷衍:“這個問題也不肯回答嗎?”
蘇嫋試探著問:“可以嗎?”
“自然也是可以的。”
然後她就看到,淵清玉絜的皇長子意有所指道:“嫋嫋不是知道該怎麼辦……”
蘇嫋咬了咬唇,認命般往前靠去又要再敷衍一番,卻不想,剛往前靠去,忽然察覺到什麼。
她下意識低頭看去,還沒看到什麼,就被骨節修長的大手兀然遮住眼。
皇長子的動作堪稱情急,蘇嫋則是已經瞬間意識到那是什麼。
她有些愕然,張了張嘴,還沒說出話來,便被驟然壓過來的氣息將所有話儘數逼了回去。
蘇嫋覺得謝沉硯這廝定然是惱羞成怒了,所以才會捂著她的眼睛企圖掩飾自己的出醜……然後親她親的發狠,泄憤一般。
直到好半晌過去,蘇嫋才拚儘全力將人推開,咬唇看著謝沉硯:“你彆太過分!”
親就算了,還開始亂摸她了,哪裡還有半分君子之風?
謝沉硯眼角已經有些泛紅,難受的發疼卻依舊不舍得將人放開,心知自己失態,神情卻依舊淡定。
被小孔雀指責,他淡淡哦了聲:“嫋嫋如今嫌我過分,我卻是沒有計較嫋嫋當眾將我拉出來做擋箭牌懟葉大小姐的事呢。”
蘇嫋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先前為了當眾奚落葉舒寧,的確將大皇子拉出來遛了。
此番被人直接點名,便是有些心虛,可下一瞬,她又立刻抬起下巴理直氣壯:“那又怎樣?”
“難道不是你自己說的重歸於好?不是你自己整日……這般,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還是說你謝沉硯還想藏著掖著怕被人知曉?”
心虛是絕不能心虛的,反正她沒錯!
謝沉硯眼底閃過笑意,麵上卻不顯,低低哦了聲:“我自然不怕被人知曉,隻是,如今你我之間的事若是被傳開,往後萬一你又變卦……豈非讓我遭人恥笑。”
“我何嘗變卦過!”
蘇嫋毫不遲疑:“決計不可能的,我才不是那等三心二意之人。”
說完她便立刻以攻為守:“說不定還是你大皇子變卦呢,”
話音未落,便被謝沉硯一把抱到書案上欺身親吻過來。
皇長子一貫冰沉的嗓音低啞至極:“好,那我就相信嫋嫋不會對我始亂終棄……”
啪啦一陣杯盞落地的聲音響起,蘇嫋被謝沉硯放到了書案上,連忙下意識摟住他穩住身形。
帳外,平璋與相禮對視一眼,同時移開視線無聲看天。
今日這太陽,可真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