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洲進門的一瞬間,有些懵了。
他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大的排場。
在他看來,一個假鈔案,公安局出麵,已經算是大場麵。
現在看來,地區、軍區、公安一齊出馬,這明顯是當大案、要案。
他一進門,沈南平帶頭站了起來:“明洲,來來來,說說情況。”
接受現實的他,多了幾分對女婿的關愛。
這段時間,他也算是想明白了,女兒始終會嫁人的。
與其嫁給楊傑那樣的軟骨頭,還不如嫁給她心愛的人。
不由得,他也有些愛屋及烏。
趙長河、陳衛國、嶽天洋,三人都算是老熟人。
站起來寒暄一番,就進入正題。
陸明洲把他的所見所聞,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
雖然他語氣平淡,幾次化險為夷,但大家還是聽出其中的風險。
嶽天洋一拍大腿:“我就覺得碧山屯有問題,這兩年,我安排過偵查員,每次都被發現。這些人,還真狡猾。”
“正常。”
陳衛國放下手中的筆記本,上麵密密麻麻,不知道記錄了什麼。
“這次,明洲去偵查的風險,比前段時間都要大。他們知道假鈔已經被發現了,要是發現明洲是有異常,能不能活著回來,都不好說。”
此言一出,隻有陸明洲神色如常,其他四人都是一陣後怕。
趙長河很激動:“小陸同誌,不,我也叫明洲吧,真的是孤膽英雄,深入敵營而不亂分寸,一身是膽啊。”
沈南平也是軍旅出身,知道敵後偵查的難度。
他端起茶杯,笑眯眯的,就像在誇自己一樣。
“既然我們已經斷定碧山屯有地道,還知道準確的時間,現在咱們來製定行動計劃……”
馬蹄聲清脆,陸明洲在院門前,翻身下馬。
還沒進門,就聽到哭哭啼啼的聲音。
“明洲呢,明洲在哪裡……我要他主持公道……嗚嗚嗚……”
“弟妹,老二這兩天有公務出差,你還是先回去,等他回來再說吧。”
二嬸?
陸明洲微微皺眉,她來乾嘛?
他對這個二嬸,沒有一點好印象。
用好吃懶做、貪慕虛榮、水性楊花來形容,都算嘴下留德。
都說妻賢夫禍少,攤上黃惠琴這樣的女人,陸大河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算了,先進門再說。
他牽著馬走進院子,眼前的情景,還是讓他嚇了一跳。
這是什麼造型?
黃惠琴頭發亂得像雞窩一樣,鼻青臉腫,眼睛上有兩個烏青的印子,脖子上、手上,都有紫裡發黑掐痕。
身上的藍色碎花棉襖,口袋和袖子都扯破了,露出發黃的棉絮。
見到陸明洲,她飛快地撲過來,想抓住他的衣袖。
“站住!”
陸明洲一聲大喝:“你再過來,被馬踢到,我可不管。”
黃惠琴猶豫了一下,看著高大的黑馬,眼中露出畏縮的表情,停在原地。
“明……明洲,看在嬸子小時候,抱過你的份上,幫我一個忙,去教訓一下張二狗。”
“喲,二嬸,教訓他乾啥啊?你不跟著他享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