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瑜命呂亢和書童今天開始跟著一個姓牛的公子保駕其實就是自己),然後與喬裝後的自己彙合,周瑜領著孫魯班與兩人彙合後從食為天拿了些吃食直接去找苟三,苟三在客棧睡得正香,聽說周瑜來了,顧不得頭暈腦脹,連忙跑下來見周瑜:“牛公子,真是慚愧,我自認為自己酒量千杯不倒,哪想到和您一比真是甘拜下風。”
周瑜笑道:“三公子,今天不喝酒了,咱們先吃點醒酒湯,我讓下人給帶來了。”
呂亢將食盒放在桌子上,端出幾個開胃小菜,一大碗醒酒湯,再加上些小米粥,苟三食欲大振,瘦臉上綻放出光彩,連忙請周瑜坐下,迫不及待地拿起碗筷開始吃喝,周瑜微笑在旁邊看著。
苟三吃飽喝足,感覺精神大振,拉著周瑜道:“牛公子,今天肯賞臉來找我苟三,我絕對讓你不虛此行,來,我帶你去耍耍去。”
周瑜笑道:“久聞洛陽乃天子腳下,大邦之地,端得是繁華耀人眼,富貴迷人心。在下初來此地,可真是一時無從玩起,可要有勞三公子了。”
苟三將頭一揚拍了拍胸脯道:“包在我身上便是。”於是一起出門,碰到路上的人就有他的狗腿子,互相打招呼一起去玩,苟三將周瑜介紹給他們,不知不覺跟在他的後麵,呼呼啦啦也有十幾個,招搖過市就來到一個去處叫逍遙樓,逍遙樓顧名思義是個煙花之地。一進門孫魯班就皺起眉頭,周瑜心中也是好笑,這苟三居然認為煙花柳巷是最好玩的地方,這也是個沒品的家夥,但又不好拂他的好意,隻得敷衍一下跟著苟三後麵。苟三顯然並不是常客,但是這裡的人好像都認識他,因為用苟三的話說,洛陽街頭肯定有一大半沒見過魏王曹操的,但幾乎沒有不認識他苟三的。這就是整天混跡街頭的好處。
老鴇老遠就過來給苟三打招呼,苟三也不多話,讓她把本店最好的姐妹找出來。
這老鴇年齡倒是不大,也就三十多歲,生得眉清目秀,隻是臉上永遠掛著她那種職業笑容。苟三道:“徐媽,夢兒還不肯見客嗎?”
徐媽歎氣道:“唉,既不肯接客,也不肯嫁人,我買來就砸手裡了。”
苟三笑道:“關鍵徐媽你是好人,不像彆的香閣,姑娘不從就上刑罰。”
徐媽苦笑道:“三公子,關鍵我是從那時候過來的,知道姑娘們的苦楚。夢兒命太苦了,年齡又不甚大,我就等等吧。”
苟三歎道:“可惜芳名傳出的太早,害得文人騷客們徘徊逍遙樓周圍想要一睹芳顏。”說完看向周瑜。
周瑜心道,狗屁文人,騷客倒是真的。苟三對徐媽道:“徐媽,你還是找最好的來陪公子喝幾杯吧,這位牛公子乃是商界豪客,少不了你的賞錢。”
周瑜隨手扔給老鴇兩片金葉子道:“徐媽,初次見麵,也沒準備像樣的玩意兒,拿去買包茶葉喝吧。”
徐媽笑得花枝亂顫,忙不迭第跑到後麵去給周瑜找姑娘,偏偏今天也巧,客人雖然不多,都是出手闊綽的,把一些名角都叫了去。徐媽找了半天,隻剩不多的平常角色,苦著臉回來,又怕得罪苟三,支吾了半天終於沒有說,又跑回去找了一遍,看看周瑜和苟三,跺一跺腳心想真的不能拿出手,這些庸脂俗粉非被苟三把店砸了不可,這苟三真乾的出來。
轉了半天像熱鍋上的螞蟻,最後居然跑到小繡樓裡去找夢兒,苦著臉求夢兒道:“夢兒姑娘,不是當媽媽的非要求你,這苟三雖然不是官府中人,但比那官府中人還厲害幾分,洛陽令都得讓他三分,不然地麵就沒法平靜。今天他並沒有為難你,還問你的好來著,這人雖然平時亂些,但還真是豪傑,人人欽佩。你就出去陪著說會子話,全當解悶,你看怎樣?”
這夢兒聲音柔弱但十分堅定:“媽媽,我不能去,一旦我現在去了,以後就全完了。他一個市井之人我都可以出去相見,將來那些王侯將相名流貴胄要求相見更是無法拒絕。媽媽我知你為難,我可坐於繡樓之上頭蓋絲巾與人相見,做些吹拉彈唱勉強為媽媽賺些家用。”
徐媽聞言大喜,知是姑娘鬆了口。繡樓坐談是香閣的一段開門磚,一旦出來就好,而且這種相見若隱若現更能傳播芳名,那些王孫貴族更是喜歡這口,自己要發財了!歡喜地應口道:“媽媽哪裡有更多奢求,姑娘能體恤媽媽一番心意就好。我去和三公子他們說說,隻好如此了。”
出來歡天喜地和苟三周瑜道:“天下竟有這種奇事,夢兒姑娘自從長成,從不鬆口,這檔子竟然願意繡樓送曲,邀各位前去相見,你說是不是緣分?”
苟三驚訝站起道:“哎呀徐媽,果然如此,真天幸也。牛公子,咱們快去,免得姑娘反悔,哈哈。”屁顛屁顛地就要走,見周瑜並不著急,隻得慢下來,讓周瑜先走,兩人施施然彬彬有禮走向繡樓。
隻見繡樓之上是一個涼亭,布置得十分雅致,一把古箏安放於案頭。旁邊焚香,有兩個侍女相陪,夢兒姑娘端坐其後,頭戴輕紗,身段柔若無骨,眾人遠遠就看出這是一個絕世美女,然而卻不得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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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三笑道:“夢兒姑娘,苟三這廂有禮了。”
夢兒姑娘道:“三公子名滿洛陽城,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周瑜也不說話,一雙眼盯住夢兒,在回想事情。
夢兒姑娘道:“諸位公子請坐,夢兒為大家彈奏一曲,聊解乏悶。”
苟三首先叫好,夢兒姑娘輕撫琴弦,聲音如珠圓玉潤般彈跳而出,說不出的讓人舒服。外行看熱鬨,內行聽門道,苟三等人隻聽得如癡如醉,周瑜乃音樂大家,卻聽出弦外之音,不禁輕吟起李煜詞句《虞美人》正和其曲曰:“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聲音剛落,就聽啪地一聲,夢兒琴因中斷,原來卻是斷了一根琴弦,夢兒不自覺啊了一聲,伸頭去虛抓了一把,抓了個空,頭上紗巾卻閃出一個空隙,彆人沒看到,周瑜卻看了真切,如花似玉的麵頰上掛滿了淚珠,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夢兒將目光落在周瑜臉上,怔愣了半天,讓徐媽上來,在徐媽耳邊輕語了幾句。徐媽麵帶難色跑了下來,飄飄萬福對苟三道:“三公子,實在有些對不起,夢兒姑娘想單獨請牛公子上樓小坐片刻,不知三公子可否割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