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臘月,南徐城人越來越多,雖然南徐各路商人準備非常充分,但客棧食肆仍是人滿為患,整個華夏的人恨不得都堵在了南徐。食為天也是人滿為患。
周瑜與小喬阿信來到食為天,見到了顧祥。顧祥正在那裡盯著廚師炒菜,見到周瑜忙上前見禮。周瑜問道經營情況,顧祥道:“主子,提前就準備了充足的廚師,我把周邊幾個城市的廚師小廝都調了不少來,食材準備的也充分,可是咱們的座位明顯不夠,很多客人從天南海北來,就是想吃咱的飯菜,無奈連個座位都沒有啊。”
周瑜問道:“顧祥,如果有更多座位,能夠做出菜來嗎?”
顧祥笑道:“主子,您放心,再多一倍咱們也能行!”
“好,這樣,回去我讓周嘉從周記商號給你送些食盒來,今天你在門前安排人接受預訂,隻要在南徐城內,訂單滿一兩銀子的,我們給送到府上。”周瑜道。
“這樣也行?”小喬問道。
周瑜笑道:“怎麼不行?食為天的信譽很好,隻要我們的飯菜品質把控好,那就沒問題,另外小喬你將家裡的小廝給我調來一百人,幫忙送食盒。每天每人都給些錢,不要讓他們白辛苦。”
三人見人滿為患,也就不再逗留,來到吳國太這裡與她打了幾圈麻將,周瑜又故意輸給老太太百十兩銀子,哄得老太太非常開心。老太太嘮叨著周瑜什麼時候娶孫魯班,周瑜隻得打哈哈,吳國太道:“你也不要跟我周旋,我活著的時候就要見到她嫁給你,你總不能不滿足我的願望吧?”
周瑜賠笑道:“哪裡能夠,隻不過魯班年紀太輕,不知人事,等過兩年就可以了,再說國太正值壯年,哪裡就等不得?”
國太笑道:“好你個周瑜,還管我叫國太,以後隻得叫祖母了,哈哈哈。”
周瑜心道,自己咋就招惹上孫魯班了呢,忽然自己輩分就降了一級,真是世事無常啊,隻得小聲道:“祖母,唉,這是啥事呀。”
眾人都哈哈大笑,這時門前有人報說孫魯班來了,周瑜也無法躲閃,隻得相見。
孫魯班有幾個丫鬟侍女陪著,一團風似的來到眾人麵前,先給國太見禮口叫奶奶,起身就奔周瑜來,一把抓住周瑜胳膊道:“公瑾,整天說忙不肯見我,原來卻是躲在這裡清閒。”
周瑜苦笑道:“我隻不過抽空來看看祖母,哪裡像你那樣無事可做,我這就要去致公,你陪祖母玩吧。”
孫魯班哪裡肯依:“周公瑾,你就扯蛋,誰不知道你天天跑書院去乾嘛,那個顏玉…”
周瑜一把將孫魯班嘴捂上道:“行了,大小姐,你嘴下留德,從你嘴裡說不出好話來!”
小喬阿信多聰明,心中一動,阿信扯了扯小喬袖子,給她使了個眼色,小喬微笑起身道:“郡主,不要緊的,大丈夫三妻四妾不是正常嘛,況那顏如玉與大家相處的都不錯,我看呐,不如讓夫君將她一起納了,我們女人在家從父,出閣從夫,天命使然。”
這幾句話可把孫魯班氣到了,周瑜也心道不好,轉念一想,小喬這是為自己說話呢,不禁感激地看了看小喬和阿信。
孫魯班跳起來投道國太懷裡哭道:“祖母你看到沒,這個花心大蘿卜,整日裡拈花惹草,到處留情,我還沒進門,就被他欺負,祖母要為我做主啊。”
國太向日裡最喜歡周瑜,早就心裡明了,但嘴裡卻在為周瑜說話道:“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彆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周瑜並沒有要娶你呀,我聽說是你自己非要嫁給他的,不過祖母也為你做主,你要是反悔了,我就找你父親讓他取消婚約不就成了,你滿意了吧?”
孫魯班哇地哭起來道:“我不滿意,我一點都不滿意!”說完甩著辮子就跑到周瑜那裡,一把抓住周瑜胳膊道:“祖母可不要到父親那裡說話,剛才我不過是說著玩的。”委屈卻又強顏歡笑地看著眾人。眾人強忍著不笑,心裡想畢竟還是個孩子。
自此以後,孫魯班每天一早就跑到周瑜府上堵著周瑜,隻要逮住他就跟著他一天,不管周瑜到哪裡,她就跟著到哪裡,甩也甩不掉,隻得像捉迷藏一樣前門後門輪番走,孫權也拿他沒辦法。隻得告誡徐夫人命她好好培養孫登,可彆像他姐姐這麼野。
最近孫權新得一子,起名孫慮,孫權也是非常高興,這天孩子滿月,眾人紛紛來送賀禮,周瑜過來送禮,孫權對周瑜道:“公瑾呐,這幾天大虎整天往你那裡跑,你可不要嫌她煩,這姑娘大了啊,也由不得我這個父親。”
周瑜笑道:“這個無妨,魯班也是天真爛漫,等哪天看我煩了,也就不會再這樣了。”
孫權看著周瑜那年輕英俊的麵孔,輕輕搖了搖頭,這件事情有些難,隻會越來越嚴重。於是笑道:“公瑾,你還是老實早點娶了她吧,我還等著抱外孫。”
周瑜看著孫權,也是無奈,這孫權好像吃定了自己。孫權道:“公瑾。過兩天就要科舉就要開始了,你那裡準備的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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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我正要同你說,這次增加了一個殿試,文科錄取的前一百名您要親自參與考試,如此這般。”
“哦?這是為何?”孫權疑惑道。
周瑜將作弊之類的與孫權說了一下,並將自己整理的對於科考作弊的懲罰措施的奏折交給了孫權,孫權認真的看過後,非常重視,馬上安排人將懲罰措施以公文形式張榜告知,這下可讓有些通過關係通過鄉試的人坐不住了,客棧一些豪華包間裡長籲短歎,有些人就不想參加就想打包回去。周瑜派人下去一摸底,居然有一百多人退出了會試,周瑜暗暗冷笑,將情況又向孫權彙報可一下,孫權大怒,命顧雍徹查那些舉子來自哪個郡,由誰負責當地的鄉試,這次科考的舞弊案,孫權殺了三個負責鄉試的主考官,下獄十五人,撤職二十五人,所有舞弊的舉子終生不得參加科舉。這是後話,但江東對待科舉如此嚴謹,也大大激勵了那些苦讀的學子,公平是任何時代百姓都最渴望的事情,江東的科考的公平也讓全天下都看到了孫權的決心,周瑜心中也是深受鼓舞,孫權確實是個雄主,曆史的車輪既然把我放到這裡,我就要把他推到更高!
南徐城外的官府設立的臨時帳篷是不管飯的,但這也為南徐的小商販提供了商機,帳篷區也很大,周邊就有很多小吃攤,賣的東西都很便宜但也能賺些錢,李大娘也早就占據了一個好位子,官府雖然不收錢,但也有管理,講究一個先來後到,並且一個攤位占地多少也規定的很嚴謹,不允許多占,不然就要驅逐。李大娘的位置就很好,正好在幾個大帳篷的出口不遠,她經營的是餅和粥,也有一些自己醃製的鹹菜。東西不貴,很受這些貧窮學子的歡迎,她的女兒紅丫也在這裡幫忙,紅丫十五六歲,紮著條圍裙,小辮子梳在腦後,說話像百靈鳥一樣,又快又脆。一大早兩人就提前烙出來不少餅,蓋在被子下麵天冷怕涼透了不好吃,紅丫挽起袖子,露出光滑的胳膊,木杵子用力地攪著粥,這時一個少年走出帳篷,隻見他穿著單薄的衣服,衣服雖然破舊,有很多補丁,但漿洗的還算乾淨。手中拿著竹簡,邊走邊看,來到李大娘的攤位旁,李大娘眼尖,見有人出來就叫道:“哎呦,小官人,還沒吃飯吧,來大娘這裡看看,熱乎乎的餅,噴香的米粥,開胃的鹹菜免費吃,坐下來吃些墊墊吧?”
這少年抬頭一笑,在袖子裡摸了摸,搖了搖頭,正要走,紅丫道:“小官人,粥很便宜,一個錢兩碗。”
這少年聽到這話,停下了腳步,想了想,坐了下來,紅丫見客人坐下,非常高興,道:“小官人來點什麼?餅一個錢一個,粥一個錢兩碗,鹹菜免費。”
這少年紅著臉道:“來來來來,一一一碗碗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