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肆虐的同時,整個北方一片混亂,曹植在蓬萊也未能幸免,染上了瘟疫,然而,他和普通百姓不一樣,普通百姓可以放棄土地四處求醫問藥,甚至聽說很多人跑到了江東得到了救治。可是自己不行,自己是父王親自下令貶到蓬萊這裡的,就算死,也隻能埋在這裡,病榻旁隻有一個年邁的老婆婆在為自己熬製那聽說有用實際喝了沒個屁用的湯藥。曹植心裡的仇恨也隨著流放而日益增長。曹丕,你我同母所生,一百多個兄弟隻有我才應該是那個天命所歸之人,而你,不過一個庸才而已,是的,你拉攏了得意的謀臣,所以我敗了,我敗的不甘心!我要報仇!曹植想用力揮揮手,結果渾身無力的又垂了下來,我真沒用,連身體都扛不住一次小小的瘟疫,還能有什麼用,一旦身死,那所有的一切豈不都沒有了,什麼錦業鴻圖,什麼江山美人,全都成了泡影,想到此處,曹植渾身顫抖,他害怕了。
在被流放的歲月裡,自己隱忍著,以圖有一天奇跡能夠出現,父王能夠拉自己一把,不至於讓自己死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然而,如今希望逐漸破滅了,自己病了這麼久,連半點消息也無,甚至連日常的吃食都要斷絕,曹丕曹子桓,你好狠,趁父王身體不好,居然如此對待我,如果有一天我東山再起,唉,癡心妄想啊!
“蓬萊侯。”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曹植猛地一驚:“誰?”這個時候居然有人在叫自己!曹植一著急,滾燙的身上出了一身冷汗。想要坐起,終究力氣不繼。
“是我,是老奴。”孟婆婆的聲音。
“哦,”曹植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內心無比的失望,原來沒有人來找自己,不過是這個沒用的老婆婆,“我不喝了,這藥喝了又如何?死就死吧,我無所謂。”
“是有人來拜望蓬萊侯,老奴來問問蓬萊侯見還是不見。”孟婆婆道。
“見!快請!”曹植猛地坐起,雖然虛弱,然而仍然掙紮著起身,“婆婆,快,幫我在身後戧個枕頭。”孟婆婆忙拿起枕頭,把曹植扶起,將枕頭戧在他身後,支撐著他的身體。
“婆婆,快,有請,慢著,是誰要見我?是不是父王派來的?”曹植急急問道。
“老奴不知,看打扮是個商人的模樣。”孟婆婆道。
“好,那也快請。”曹植道,如今自己這步田地,有人來見就好,一定要想辦法,哪怕有一線生機!
孟婆婆轉身出去了,不多時,一個商賈模樣的公子走了進來。
曹植揉了揉眼睛,並不認識,這人笑著走到曹植麵前,向曹植施禮道:“小人拜見蓬萊侯。”說完,看向孟婆婆。
曹植多聰明,輕輕揮手對孟婆婆道:“婆婆,您先下去吧。”
孟婆婆走了。
“想見一次蓬萊侯並不容易啊,整整花了我五百兩銀子。”這是這人說的第一句話。
曹植無力地道:“可惜我如今無以為報,你是什麼人?”
“我是誰不重要,我素來敬仰蓬萊侯大名,今日路過蓬萊,聽聞蓬萊侯染病,特來送藥。”這人說完,就從袖中拿出幾個葫蘆,裡麵都是熬製好的湯藥。
“此藥乃江東帶來,乃重金所求,望蓬萊侯不要輕之,我重金賄賂蓬萊監視你的人,這份情誼希望您能體諒。”這人道,他的微笑顯得非常真誠而鄭重。
曹植心中一狂喜,當然了,能活著才有希望,希望來了,豈能不喜。但曹植仍道:“不知先生無故賜藥,所謂何故?還有我的問題你並沒有回答,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人拱手道:“蓬萊侯未免謹慎,我乃江東一商賈,牛二,救治蓬萊侯並無所求,如果侯爺疑我,我自當告退。”說完,就要將葫蘆收回。
曹植急道:“公子且慢,你我慢慢敘談。”
牛二這才又坐下,大家也猜到了,這牛二乃是周瑜喬裝改扮而來,原來周瑜與龐統見江東瘟疫初定,流民接收也按部就班,這日收到周記商號回傳消息,說曹植於蓬萊染上瘟疫,無人搭理,馬上與龐統商議此事,龐統笑道:“公瑾難道要在北方安插一個棋子?”
周瑜歎道:“算是吧,增加一個變數,曹子建才華橫溢,既要用他,又不能信任他。”
龐統點頭道:“哼,就算成長起來,江東也不懼,讓他們窩裡鬥讓一段時間也好。”
周瑜於是給孫權去信將此計言明,孫權允許後秘密隨周記商隊沿海北上蓬萊,找到了曹植。
周瑜坐下對曹植道:“蓬萊侯府邸如此簡陋,真是委屈侯爺了。”
曹植歎道:“虎落平陽而已,我獲罪於父王,也是咎由自取。”
周瑜歎道:“曹丕為人陰險,居然趁此落井下石。”
曹植怒道:“我之家事,你一商賈豈能儘知?”
周瑜道:“我曾聞曹子建才華橫溢,禮賢下士,如今看來不過如此,連句實話都容不下,何以容天下?”
這句話打動了曹植,曹植道:“是我的不是,我一時激動,請先生不要掛懷。”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周瑜道:“唉,不必多言,侯爺既不容我,某當告退。”
“且慢,先生,儘說無妨,我今日已是如此,還在乎幾句實話嗎,您有什麼,就說吧,唉,可惜這裡無酒肉以待客。”說完,潸然淚下。
周瑜轉回身道:“侯爺尚有雄心否?”
曹植凜然道:“先生此話怎講?”
周瑜看向曹植搖搖頭,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