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丸都裡高景的住處,剛要安排周瑜休息,就有門人傳來說高延慶派人來請牛將軍到府中赴宴。高景看了周瑜一眼,苦笑道:“怎樣,兄弟,這不就來了?你打算如何應對?”
周瑜道:“大人,我不會為高延慶賣命的,我心中有數。”
高景道:“好,我相信你也不是那樣的人,你就過去吧。”
周瑜道:“大人,你也得過去,給我做個證吧,不要讓大王疑我。”
高景笑道:“兄弟,你錯了,我不能過去,不然大王得知後會以為高延慶是連我一起拉攏,更加忌憚。”
周瑜點頭,見到來人是一個太監,於是對這人道:“公公,不知並肩王找我何事?”
那太監娘聲娘氣道:“哎呦,折煞奴家了,奴家就是奉並肩王之命來請大人赴宴的,其餘一概不知。”
周瑜點頭道:“那好吧,勞煩公公了。”
兩人出門坐上馬車,一路向高延慶的王府行去。
高延慶早就在府門外等候,見到周瑜滿麵春風道:“將軍風采實在讓本王敬慕,快隨本王入府一敘。”
周瑜被拉著進入王府,隻見高延慶王府內極其奢華而寬闊,就檔次而論,一點不低於高延優的王宮,隻不過規模小了一點,穿堂過院,高延慶拉著周瑜來到一處廳堂,高延慶道:“牛將軍,這是本王的書房,你我今日在這裡小酌一番如何?”
周瑜拱手道:“末將不才,哪裡當王爺相請,折煞小人了。”
高延慶笑道:“將軍何必過謙,君乃蓋世英雄,能與將軍同行都是榮幸,何況還能與將軍同室敘話。”
周瑜見高延慶麵現溫和,給人十分親近的感覺,和今日在朝堂之上那嚴肅激烈擋著高延優不讓他加封自己時截然相反,不由得心中好笑,於是兩人歸座。
下人將酒宴擺下,雖然不多,但非常精致,而且酒香撲鼻,一聞就知道是好酒,高延慶親自為周瑜斟酒,兩人不覺喝起酒來。
高延慶頻頻勸酒,周瑜也來者不拒,喝到一半,高延慶道:“將軍一定想問,為什麼今日在朝堂之上,我會力勸大王不把軍權交給你吧?”
周瑜將酒杯輕輕放下道:“王爺這樣做必然有王爺的道理,小人雖然不知,但並肩王名滿天下,肯定也是為末將未來著想。”
高延慶將杯子一頓道:“唉,老弟,我也有我的苦衷。”
周瑜佯作不知,用目光看向高延慶,後者又繼續道:“我高句麗建國不易,自東明聖王建立至今,雖然從未稱帝,但也是占據了遼闊的土地,經過幾代人的努力方有如今的帶甲幾十萬的規模,按理說,作為高句麗之王,當承祖先之基業,勤政為民,厲行改革,讓百姓幸福,安居樂業然後伺機開疆拓土。”說到這裡,高延慶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然而,自大王即位以來,窮奢極欲,好大喜功,總想著揮兵南下,一舉占據中原。老弟你想,先不要提中原是否好取,就看咱們高句麗,老百姓苦透了!”
周瑜睜大眼睛看著高延慶,高延慶眼圈此時紅了,“咱們這裡是苦寒之地,雖然土地肥沃,但可種的糧食作物太少了,而且收獲也不高,更多的還要依靠狩獵補充,沒有人想打仗,普普通通的日子都過不好,更何況打仗這種費錢又費糧的事情呢,我屢勸大王,可大王根本不聽。老弟你天縱之才,一旦大王委你重任,必定立刻發動戰爭,那時候民不聊生,生靈塗炭,況且我高句麗北有扶餘,西有匈奴鮮卑,南有大魏,都是虎視眈眈,稍一疏忽就是國破家亡的危險,所以我才阻擋你拿兵權,希望老弟能夠了解我的苦心。”
周瑜心道:這高延慶口口聲聲拿百姓說話,好像自己心懷天下,一進你的府邸就看到你的府邸奢華不下於王宮,你這是貓哭耗子假慈悲而已,老子信了你的鬼話。但表麵眼圈也紅了,端起酒杯昂然道:“王爺心懷百姓,我敬王爺一杯,您說我該如何做?”
高延慶心中高興,麵上卻道:“老弟,隻要你能理解我就滿足了,記著我並肩王府總是向你敞開,無論何事,隻要找到我,我必定站在你那一邊。”然後低聲道:“老弟,你此去對敵匈奴,要十分小心,關鍵時刻可以本王名義求助高延順,話已至此,不必我多說了吧?”說完,把一塊玉佩放在周瑜手心,看起來是一塊上等玉佩,雕花紋路精美,是一隻老虎的模樣,其他看不出什麼。
周瑜點頭接過,原來高延順麵上是效忠高延優,實際卻是高延慶的人,嘴裡卻十分感激道:“如果末將不死,必定是王爺的保佑,末將真不知如何感謝王爺。”
高延慶深情道:“我隻不過是為高句麗明天著想,哼,很多人以為我要殺掉大王取而代之,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周瑜接話歎道:“是啊,若不是今日王爺以實相告,我也險些誤會王爺呢。”
高延慶哈哈大笑道:“管他呢,我自己做事隻要問心無愧就好,老弟,今日不要回去了,我新得一名歌姬,相信你會喜歡,就留在本府,讓她伺候一下你吧,所謂英雄要贈美女嘛,不過你也不必以家中母老虎騙我,我不是把美女給你,就伺候一下你而已,又不是讓你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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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心道這是高延慶的拉攏手段,一旦不從,信任立刻減少一半,於是隻得假裝欣然同意,當夜就留在高延慶府中,
當晚周瑜躺在床上,旁邊是暖烘烘的火盆,外麵雖然冰天雪地,房間內卻是溫暖如春,周瑜心想,不管是高延慶說的是有多少虛假成分,但有一點是真的,那就是百姓的生活確實太苦了,高句麗這裡還沒有完全擺脫奴隸製,絕大部分農民獵戶一生都是生活在少數奴隸主的控製之下悲慘度日,這些奴隸主又以高姓為主,他們為奴隸主生產,為奴隸主打仗,被掠奪來的人和他們的後代又成為新的奴隸。在高句麗奴隸買賣十分猖獗,像月霜月華這樣被賣來賣去的非常正常。周瑜心想,這些像吸血鬼一樣的奴隸主,永遠不會真正考慮所謂百姓的死活,在他們的眼裡,隻有自己的利益,其他全部都是獲取利益的籌碼而已。
正思想著,門被推開了,一股香氣隨著吹進來的風飄進了周瑜的鼻子,他不禁皺了皺眉,同時也有些好奇,到底高延慶嘴裡所說的歌姬到底是什麼樣的絕色呢?
這個女子小心地將門關好,然後慢慢走向周瑜的床榻,周瑜沒有動,假裝已經睡著,這女子應該見到自己睡熟也就走了,他可不想和高延慶扯上什麼關係,想到這裡,輕微的鼾聲從他的鼻孔中哼了出來。
女子顯然沒想到周瑜會在這個時刻睡覺,她將自己身上的圍著的寬大的皮袍款掉,伴隨著悉悉索索的微小聲音,周瑜感覺到一個冰涼的身體鑽進了自己的被窩,小心翼翼地貼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條柔軟而光滑的手臂從後麵抱住了自己的身體,同時他也感覺到自己身後那種特殊的觸碰,周瑜不禁心頭暗罵自己,早知道就不裝睡了,不然最起碼還可以看看這女子到底是什麼樣子,如今這種情況不明不白豈不是冤枉。於是暗自將體內升起的邪火壓下,運轉太初訣,讓心地恢複清明,但這女子顯然不是一般女子,她的手法既不顯得生硬又非常特殊,是周瑜生平所未見,從觸碰自己能夠感覺到她一定是個身材非常棒的女子,此時周瑜雖然通過神功壓製自己,但有些事情是不受控製的,就在周瑜想轉身看看這女子的情況時,女子將床榻周圍的簾籠拉下,忽然就進入了一片黑暗,周瑜雖然夜能視物,但畢竟不是有光那樣自然,於是周瑜假裝被驚醒,忽地坐了起來,女子被嚇了一跳,然後又勇敢地鑽進了周瑜的懷裡,嘴裡發出像夢囈一樣的聲音:“好人,抱著我。”
周瑜歎息一聲道:“你是誰?”
女子在周瑜懷裡仰著頭道:“不必問我是誰,良宵苦短,你又何必問,我又何必說。”
周瑜心中生起一種奇異的感覺,就是那種隻有在黑暗和無知的狀態下才能體驗的刺激感,然而,這裡處處都是危機,一步錯,可能就步步錯,他忽然將懷中女子摟住,女子忽然身體變得滾燙,身體在周瑜懷中微微顫抖,“抱我。”
周瑜忽然在她腦後的一個穴位輕輕一按,懷中的女子就沉沉睡去,這是周瑜的獨門絕技,然後周瑜將手抵在女子的後腦上,一股帶著像蒸汽一樣的真氣隨著周瑜的掌心傳到女子的穴位裡,周瑜將簾籠拉開一點,借著微弱的燈光,懷中的陌生女子真乃人間尤物,年齡絕對不超過二十歲,周瑜拉過被子,將女子裹住,手依然向女子傳輸真氣,這時隻見女子身體有節奏的微微顫抖,絕美的臉上一陣紅潮,一陣激烈得顫抖後,忽然長長的呻吟一聲,在床榻上不動了,周瑜將衣裝整理好,再次將簾籠拉上,從後窗跳出臥房,一個翻身翻到了屋頂,屋頂滿是積雪,然而周瑜卻在積雪上連個印都沒有留下。
隻見他貼著屋頂翻過屋脊,蹲在一處房簷,查看整個王府的情況,精神力散開,鎖定了高延慶的氣息,幾個起落就落在高延慶的屋頂。
高延慶的聲音從裡麵傳來,但沒想到還有另一個人的聲音傳了進來,這聲音分明是高猛!
隻聽高延慶道:“高猛,你說的可是真的,這牛二果然不是我高句麗人?”
高猛說道:“這個不假,我與牛二是生意往來,平原城的周記商號就是牛二來開的。”
高延慶輕輕將桌子一拍道:“好,如果他不肯聽命於本王,我就用這張底牌足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高猛卻道:“王爺,現在你我在他麵前可都是正麵形象,都維持著良好的關係,而且他對我們下一步的行動有利無害,所以。”
高延慶道:“那當然我不會動他,你可知今晚他就在我府中休息呢,美雅正陪著他呢!”
高猛驚叫道:“王爺,那不是你最喜歡的歌姬!”
高延慶歎息道:“不過一個女人而已,要是能讓牛二真心為我所用就好了。”
高猛道:“王爺英明,美雅夫人出手哪有會不臣服的男人。”
高延慶意味深長地看向高猛道:“高猛,你記住,女人不過是男人的工具,為女人爭風吃醋是最愚蠢的行為,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好,終究一事無成,好了你回去吧,以後沒有特彆重要的事情不要輕易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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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猛道:“是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