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劉浪班師回朝後,便命人時刻關注著河北的袁曹之之戰。
斥候每日一次八百裡加急,往關中遞送情報,生怕錯過了入場的時機。
也虧的這次從涼州繳獲了足夠的戰馬,否則的話,朝廷還無力組建這麼高效的情報傳遞渠道。
……
長安城外的演武場被晨霧籠罩。
劉浪踩著結霜的碎石,望著校場上往來如風的騎兵方陣。三百名騎士腳踏雙邊馬鐙,在高速奔馳中張弓搭箭,箭矢破空聲此起彼伏,草靶上密密麻麻插滿羽箭,十之七八都射中了草靶。
“好!”劉浪撫掌讚歎,身後的劉備卻微微皺眉:“伯濤,斥候剛送來急報,袁曹在倉亭激戰正酣,我軍是否......”
“再等等。”劉浪的目光落在遠處堆積如山的馬槊上。“等重甲騎兵成軍那日,才是入場之時。”
他想起案頭那遝厚厚的八百裡加急文書,每一份都記錄著河北戰場的瞬息萬變,而這些情報能如此及時送達,全賴涼州繳獲的優質戰馬支撐起的龐大斥候體係。
軍器監內,爐火映照著工匠們布滿炭灰的臉龐。
劉浪蹲下身,手指劃過新鍛造的馬麵甲,感受著精鐵上凹凸不平的紋路。
“要記得……”他對首席工匠叮囑道:“馬鎧不僅要護住要害,更要留出活動關節,不能讓戰馬行動受限。”
這些日子,他根據腦海裡保留的唐宋重騎兵的一些關於鎧甲製造的記憶碎片,與工匠們反複推演,終於摸索出了騎兵鎧甲的打造工藝。
當第一具完整的具裝馬鎧呈現眼前時,連見多識廣的老匠都紅了眼眶——那覆蓋著鱗片狀鐵甲的戰馬,仿佛從傳說中走出的戰爭巨獸。
選將之日,演武場氣氛凝重如鐵。馬超銀槍斜指,寒芒與馬鎧上的霜花相映生輝:“太師,西涼鐵騎縱橫河西,末將願率重甲騎兵踏平冀州!”
張飛卻將丈八蛇矛重重杵地,震得砂礫飛濺:“俺老張的丈八蛇矛,專破萬軍!這重甲騎兵,非俺莫屬!”
呂玲綺手握長劍,目光灼灼:“騎兵奔襲,講究出其不意,末將雖為女將,卻最知輕重緩急!”
劉浪望著眼前爭得麵紅耳赤的將領,心中早有計較。
他踱步到陣前,指尖撫過重甲騎兵胸前的玄鐵護心鏡:“諸君可知,重甲騎兵的精髓何在?”
他突然翻身上馬,雙腿夾緊馬腹,三百斤重的馬鎧在奔跑中發出鏗鏘聲響。當戰馬如黑色洪流撞向模擬敵陣的拒馬時,劉浪大喝一聲,手中長槍橫掃,碗口粗的木樁應聲而斷。
“是勢!”
劉浪勒馬回身,甲胄上的金屬片折射出冷光:“如泰山壓頂,如狂瀾怒卷,要讓敵軍未戰先怯!”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張飛漲紅的臉上:“翼德,你為將一向奮勇爭先,曾經力戰呂布上百回合不分勝負,這重甲騎兵最需要的,正是這份一往無前的悍勇,我希望你能擔起這份責任,讓重騎兵成為我大漢最鋒利的矛!”
這麼大的一張餡餅砸在頭上,喜的張飛一張黑臉,都快比得上他二哥了。
張飛抱拳行禮:“謝太師。末將定不負太師重托。”
看張飛高興的見牙不見眼,馬超雖心有不甘,卻也不得不服。
上次沙場較計,他親眼見過張飛的勇猛,在這方麵,他自問確實比不得張飛。
劉浪拍著他的肩膀:“孟起,十萬輕騎將由你統領。待重甲騎兵撕開敵陣,便需你的輕騎如疾風般收割戰局。”
張飛之勇猛,堪稱天下第一,呂布也要讓他三分,天生就是統領重甲騎兵的不二人選。
而馬超對於輕騎兵的指揮才能,也堪稱舉世無雙,由他率領十萬輕騎,也是人儘其才。
一個月後,千餘具裝重騎在灞河之畔列陣。當張飛身披三重鎖子甲,騎著身披朱漆山文鎧的戰馬緩緩前行時,大地仿佛都在震顫。
馬槊上的紅纓隨風翻卷,與身後綿延數裡的重甲騎兵連成血色洪流。
其後,是馬超率領的五萬輕騎兵,如同洪水一般,漫過山崗。
昨日斥候來報,袁紹又在倉亭吃了敗仗,幾乎單騎逃回鄴城。
此時正是出兵的好時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