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爺單騎立於陣前,丈八蛇矛斜指蒼天,烏騅馬不耐煩地刨著蹄子,揚起陣陣塵土。
“縮頭烏龜!草原上的軟腳蝦!膽小如鼠的鼠輩!”張三爺的叫罵聲震得人耳膜生疼。
“有種的出來與你張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然而胡人聯軍的營地裡,除了偶爾傳來幾聲戰馬的嘶鳴,竟是一片死寂。
幾個年輕氣盛的匈奴騎兵按捺不住,紛紛請戰。
卻被你家的千夫長一聲怒吼喝止:“蠢貨!沒看到那黑廝一人就挑了我十員大將?上去就是送死!”
騎兵們麵麵相覷,握著彎刀的手慢慢鬆開。想到前幾日那些同伴慘死的模樣,再看著陣前那個凶神惡煞般的身影,他們心中的鬥誌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夜幕降臨,金頂大帳內燭火搖曳。
鮮卑族的首領拓跋宏將酒囊狠狠摔在地上,羊皮囊撞擊地麵發出沉悶的聲響:“這就是你想出來的妙計?
故意給對麵送人頭,好打擊自家的士氣?
你不會是對麵派來的奸細吧?”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
烏桓族長雅木茶的臉漲得通紅,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般跳了起來:“夠了!我明明說的是挑戰馬超那個小白臉,不是現在出來的是那個滿臉胡子的莽漢,是你們自己分不清人。”
他來回踱步,牛皮靴在氈毯上摩擦出沙沙的聲響:“再說了,誰又能想到漢人中竟也有如此悍勇之人?”
突然,雅木茶猛地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智慧的光芒:“哎,對啊,咱們打不過這個張飛,還打不過馬超嗎?”
他抓起案上的羊皮地圖,手指重重戳在上黨城頭的位置:
“這幾天咱們也看到了,那個馬超就是個麵白如粉的小白臉,他能有多大本事?
咱們明日繼續派人去城下挑戰,指名道姓讓馬超出戰,我就不信了,他還能比張飛更厲害?他要是不敢出戰,漢軍的士氣肯定會一落千丈。他要是不自量力的出城應戰,嘿嘿,咱們就趁機斬了他。”
匈奴單於呼廚泉與拓跋宏對視一眼,眼中均閃過一絲興奮。呼廚泉一拍大腿,放聲大笑:"好主意!隻要能引出馬超,挫一挫漢軍的銳氣,這攻城之戰就好打多了!"
第二日清晨,不等張飛來叫陣,胡人聯軍便已擂響戰鼓。
一名騎著花斑馬的烏桓騎士出列,手持繪有狼頭圖騰的長矛,扯著嗓子喊道:“馬超!你這縮在城裡的懦夫!有本事出來與我一決高下,彆躲在那個黑鬼身後當縮頭烏龜!”
城頭上,馬超聽到叫罵聲,虎目圓睜,滿臉怒容。
身旁的張飛頓時暴跳如雷:“這些雜碎竟敢小瞧你!孟起,你放心,待俺出城,把他們的舌頭全都割下來下酒!”
說完,不待馬超準許,轉身就要出城。
馬超伸手攔住張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翼德且慢,前幾日你已經出城廝殺過了,再怎麼樣,這次也該輪到我了。否則的嗎,被他們這樣罵,我都無動於衷,傳出去,我西涼錦馬超還怎麼混。”
張飛嘿嘿笑道:“孟起,你是主將,豈能輕動?有事還是讓我這個副將代勞吧。”
“噯,翼德你聽,他們可是罵了我祖宗十八代的,我個人受辱無妨,可祖宗受辱,要是還無動於衷的話,隻怕回了長安,家父會執家法的。”
聽到馬超連祖宗都拿出來說事,就知道馬超非出戰不可了。
“那你且小心些,這些胡騎知道你的威名,卻還敢來挑戰,想必是準備了後手的。”
馬超握緊腰間的虎頭湛金槍,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敵陣:
“翼德放心,我不會大意輕敵的。既然他們想要我出戰,那我今日便如他們所願。”
馬超出得城來,在離一箭遠的地方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