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關的城牆如一條沉睡的巨龍,橫亙在黃河與秦嶺之間,青黑色的磚石上布滿了箭痕與刀印,卻依舊挺拔如鐵。
城下,曹軍的喊殺聲日夜不絕,三萬先鋒大軍在李典、樂進的率領下,如潮水般一次次朝著城牆發起猛攻,卻始終無法撼動這座關中門戶分毫。
因為守在潼關城牆上的,是親手訓練出“陷陣營”的高順,一位能將防線築成銅牆鐵壁的大將。
自高順駐守潼關後,劉浪覺都睡得香了。
曹軍數次在潼關下撞的頭破血流,全都是高順的功勞。
李典勒馬立於陣前,看著麾下士兵一次次衝上雲梯,又一次次被城上的漢軍打落,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身旁的樂進更是按捺不住,手中的長槍緊緊攥著,指節泛白,眼中滿是焦躁。
二人皆是曹操麾下的名將,李典沉穩善謀,樂進勇猛善戰,往日裡攻城拔寨從無失手,可今日麵對高順駐守的潼關,卻屢屢碰壁。
“將軍!雲梯又被燒了!”
一名校尉跌跌撞撞地跑過來,聲音帶著哭腔,“
城上的漢軍太猛了,滾木礌石像下雨一樣,還有他們的弩箭,射程又遠又準,兄弟們根本靠近不了城牆!”
李典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沉聲道:
“再調一批雲梯過來!傳令下去,凡能登上城頭者,賞黃金百兩,封校尉之職!”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曹軍士兵果然再次鼓起勇氣,扛著雲梯、舉著盾牌,朝著城牆衝去。
城頭上,高順身披重鎧,手持長槍,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城下的曹軍。
他身後的陷陣營士兵,個個身披重甲,手持長刀,神情肅穆,動作整齊劃一。
陷陣之誌,有死無生。
這些陷陣營是高順一手訓練的精銳,比之關二爺的校刀手,還要精銳三分。
哪怕麵對十倍於己的敵人,也從無畏懼。
“放箭!”
高順一聲令下,城上的弩箭如飛蝗般射出,精準地落在曹軍陣中。
衝在最前麵的幾名曹軍士兵應聲倒地,後麵的人卻依舊往前衝,踩著同伴的屍體,將雲梯架在了城牆上。
“推下去!”
陷陣營士兵齊聲大喝,幾人合力推著一根巨大的滾木,朝著雲梯狠狠砸去。
“哢嚓”一聲脆響,雲梯被砸斷,上麵的曹軍士兵慘叫著摔落城下,摔得粉身碎骨。
如此反複,從清晨到黃昏,曹軍發起了十餘次猛攻,卻連潼關的牆頭都沒能摸到過。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城牆上,將漢軍的身影拉得很長,也將曹軍的士氣一點點消磨殆儘。
“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樂進猛地一拍馬背,再也按捺不住,
“待末將親自率軍攻城!我就不信,多少堅城大邑我們都攻下來了,還拿不下這小小的潼關?”
李典想要阻攔,卻已來不及。樂進率領著自己的親衛營,手持長槍,騎著戰馬,朝著城牆衝去。
他身先士卒,手中長槍舞動如龍,挑飛了城上射來的箭矢,很快便衝到了城牆下,翻身下馬,抓住雲梯,一步步朝著城頭爬去。
“樂進上來了!快攔住他!”
城上的漢軍士兵驚呼起來,紛紛朝著樂進投擲石塊、潑灑熱油。
可樂進勇猛異常,不顧身上的燙傷,依舊奮力向上攀爬,眼看就要摸到城頭。
就在這時,高順親自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