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根語氣一狠,嚇的馬德一哆嗦。
既然魏忠都說話了,那劉根不得給馬德上上強度。
乾巴巴的光說句道歉的話多沒意思,道歉就道的有點儀式感嘛。
好不容易抓住機會整治整治這馬德,劉根是絕對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
讓他跪下都是便宜他的。
這老小子作為一方父母官,勾結當地鄉紳,可坑了不少百姓。
這些日子,劉根也了解到,這馬德以前辦案都是要收銀子的。
根據案子大小,他所收錢財也不同。
特殊情況下,誰出錢多,誰就有可能勝訴。
而且,他還和鄉紳聯手,胡亂收稅,等農民交不起稅時,再低價收購農民農田。
然後把農民的地產農田轉手再租借給農民,讓原本有田的百姓變成了給鄉紳打工的佃農。
這樣,農民每年收的糧食一部分交了稅,一部分交給了鄉紳,剩下的一部分才是自己的。
可以說把一粒糧食掰成了三瓣。
平時連三頓飯都保證不了,雖然餓不死,但也吃不飽,更彆說達到小康水平了。
平時有病有災,哪還有錢看病,隻能靠身體硬抗。
抗的過的就活,抗不過就是個死。
這個落後的時代,他們這些最底層的農人,基本就是看天吃飯,聽天由命。
年景好,就能多打些糧食,年景不好,溫飽都成問題,可是稅租卻一點都不能少。
甚至有些人最後被逼得賣兒賣女。
更彆說戰時,他們過的更苦。
朝廷軍餉還要從他們身上刮一層,不僅如此,還要被抓壯丁,上前線白白送上性命。
劉根相信。這不僅僅是個個例,整個大乾應該都是這樣的情況。
比如像任家三兄弟,他們雖是豫南人,但也是這種狀況,他們家本應留一男丁,可是老三任栓寶也被抓了壯丁,來到這邊陲。
而馬德和那些鄉紳,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將這些佃農生生世世捆綁在土地上。讓他們這些官員鄉紳可以持續的吸血。
哎!
真可謂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都說小官巨貪,可現在大乾上下皆是如此,積弊難返。
這便是封建王朝的規律。
不過。這次劉根來了!
他帶著子任先生的思想,和二十一世紀的先進知識來了!
眼下,彆的地方的官員鄉紳,他劉根還管不到。
可是這馬德和這些鄉紳就在他的麵前,那些受苦的百姓就在他的麵前。
人民軍隊為人民。
這句話早早的就印進了劉根的心裡。
雖然現在身處封建王朝,但是他知道他吃的喝的,甚至於那些鄉紳土豪送的錢,可都是從這些百姓身上來的。
是時候有所改變了。
平時管不了馬德和這些鄉紳,隻能從他們身上刮點是點。
而現在既然有了這個機會,那他就要好好的利用一下才行。
他要借魏忠的勢,讓馬德和這些鄉紳把霸占的都吐出來!
劉根見馬德不知所措,便笑笑說道:
“怎麼了馬知縣,是上了年紀耳朵聾了?還是腿腳不方便跪不下,更或者是,你也不聽這位九千歲的話了?可是這位九千歲讓你給我道歉的,您說是吧,九千歲。”
馬德瞬間更不知道怎麼辦了,魏忠讓他給劉根道歉,他不得不聽魏忠的。
可他又不想給劉根下跪。
若不聽九千歲的話,那他是不想活了。
他和劉根雖同為七品官,甚至文職比劉根的武職還要高。
可是他馬德的利用價值,怎麼能比的了劉根。
劉根可是要作為大乾和大金和談的禮物送出去的。
他馬德隻不過是大乾一個小小的知縣。
魏忠也輕輕皺眉,沒想到劉根如此得寸進尺,這劉根是想拿馬德拿捏他啊。
劉根接著對馬德說:
“馬知縣,你現在是不是還要搬出來你的師爺張正啊,他不是皇上的老師嗎?你說嘛,說出來,讓這位九千歲也開開眼,知道知道你強大的背景。說吧。”
現在他搬出誰都不好使,就算他老師他師爺當過首輔大臣也不行。
況且這張正在沒死之前,可是極力打壓宦官閹黨的。
當年魏忠可沒少在張正身上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