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看似在罵劉一德,可話都是說給張巡等人聽的。
最後他還突然問張巡是否要造反,顯然這話更是帶著威脅性。
張巡一怔,他眼神一轉,最後急忙跪在地上:
“千歲爺,我張家世代為大乾守護國土,對皇上更是儘忠儘責。從未做過悖逆之事。”
“是,我為當上這遼東總兵煞費苦心,哪怕認千歲爺做乾爹,但我也為了大乾安危,和對千歲爺的敬仰啊。”
“千歲爺,可能一德的一名守備張神武叛變韃子,被劉根誅殺了,便覺得是我袒護劉根。也是平時我太寵一德,讓他在軍中有點太自由了。都是末將的錯。您就懲罰末將吧!”
說完張巡深深一拜,他直接揭了劉一德的底,張神武叛變。
他張巡為官多年,自然也是個老狐狸。
“是這樣的嗎一德?”
魏忠語氣威嚴無比。
劉一德被打的有些愣神,被魏忠一問又不知如何回答。
張神武確實是投了韃子,當時即便他沒見到,守備盧象等人也可作證。
見劉一德一時語塞,魏忠氣的又給了劉一德兩腳。
那張神武臨陣投敵,殺自己人,向韃子納投名狀,簡直不配做人。
關鍵他還是劉一德最親近的手下,手下叛變,他劉一德沒被問罪已經很不錯了,
“千歲爺您就彆打一德了,他年輕性子躁,難免會有出錯的時候,方才他還領著知縣馬德,和一眾豪紳要逼迫本將殺了劉根,隻因劉根征收了這些人的錢財做軍餉。”
“況且,劉根是功臣,本將怎麼能殺功臣。既然是他跟著我出的錯,那本將也是難辭其咎。您打我吧!”
張巡也是越來越會演戲了。說的也是聲淚俱下。
“乾爺爺,彆聽他的,是張巡和那廢物皇子袒護劉根……”
“不知悔改!還說!本公!本公砍了你了事!”
魏忠氣的拔出侍衛佩刀,就要砍了劉一德。
張巡自然知道,這也是魏忠演給他看的。
張巡肯定要給魏忠麵子,他急忙上去,阻攔魏忠:
“乾爹,您就饒了一德吧,他還小不懂事,教不嚴父之過,是我這個乾爹沒教好他,您讓他隨我入軍,本就是想鍛煉他的意誌,可我太寵溺他了。”
“不過,一德在屯軍城乾的還是不錯的,當初那哈赤攻城,他親手殺了以下犯上的守備張魁,還帶領眾將士守住了屯軍城,傳說一德手拉一三石之大弓,射傷了哈赤。這才讓劉根偷襲成功。”
張巡列舉劉一德的壯舉,當初哈赤攻城時的事,他其實一清二楚。
看似在說劉一德的壯舉,實則是在羅列他的罪名。
憑劉一德的本事,怎麼可能拉的開三石大弓,怎麼可能射傷韃子大將哈赤。
魏忠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他讓劉一德跟著張巡來這邊關,是為了監視張巡的,同時也鍍一鍍金,能當他魏忠在遼東邊軍中的一顆釘子。
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還真想自己帶兵打仗。
就劉一德這細胳膊細腿,彆說拉弓,讓他拿刀砍人都困難。
所以他才給了自己這個乾孫子一件袖裡箭。當做防身之物。
這東西可是宮廷工匠所造,就連宮裡也沒幾件。
不過這張巡心機頗深。竟然將他這個乾孫子調離身邊,去守屯軍城。
這個愚笨的劉一德,心裡還美呢!
“哎!不爭氣的玩意!”
魏忠望著躺在地上的劉一德,重重地歎了口氣:
“若不是張總兵求情,今兒我定砍了你!混賬東西!你還要彈劾張總兵!還不快謝張總兵替你求情!”
魏忠氣的把刀扔到地上。
劉一德跪在地上,連連給張巡磕頭。他也被魏忠給嚇到了。
“千歲爺勿惱勿惱,氣壞了身子,兒子我可沒法向皇上交代啊。外邊冷,快進大帳歇息,今日高興,我要和千歲爺喝上三百杯!”
“怎能隻有你我飲酒,讓大夥也都喝點,我從京城帶了十壇女兒紅。各位可痛飲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