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初確實不喜歡下午一個人在空蕩蕩彆墅的感覺。
她害怕孤獨,容易沒有安全感,喜歡熱鬨的氛圍,哪怕不能陪她玩,她也希望家裡能有其他人在。
可是她不希望那個人是季承言啊。
倒不是排斥他,隻是覺得他們領證不久,如果在家麵對麵的朝夕相處會有點尷尬。
“我沒事的,我很安全!”沈珞初立馬表態,又怕自己的語氣顯得太嫌棄他,補充道:“我是擔心......你公司的事情不要緊嘛?”
“在家辦公,一樣的。”季承言回答。
沈珞初小聲反駁著:“這怎麼能一樣呢,在家不太方便吧。”
“嗯,為了季太太,隻能犧牲了。”
“......”
沈珞初感覺自己好像逃避什麼,就會來什麼。
事實證明逃避和拖延都是沒有用的,看來最好的辦法是接受事實,積極麵對。
沈珞初悄悄歎了口氣,站在客廳中央,忽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又要去做些什麼事。
季承言似乎是看出來她的無措,主動提議:“去後花園散步嗎?”
“好。”
她吃完飯就坐著彈鋼琴了,是應該走一走消食的。
沈珞初轉身就朝後花園的方向走,快步到門口時意識到季承言沒有跟上來,剛停下腳步想等等他,一件外套搭上了肩膀。
她回頭看見季承言手裡拿著件黑色大衣,揚了揚下巴示意她抬手,“外麵冷。”
彆墅裡是有地暖的,整個白天沈珞初都隻穿著毛衣,京都正是寒冬,屋外隻有零下六度,突然出門確實需要加件外套。
季承言拿的是他自己的大衣,沈珞初不好拒絕,沒有多猶豫就抬手穿上衣服,溫暖瞬間緊緊包裹住她,上麵殘留著屬於男人的氣息,夾雜著淡淡的鬆木香,清新不膩,味道很好聞。
“謝謝。”
他們到彆墅的後花園,寒風輕輕掠過,帶著幾分刺骨的涼意,天色已經暗下來了,路燈昏黃而溫暖的光暈,在寒冷的空氣中顯得格外柔和。
季承言配合著沈珞初的節奏,放緩步伐,並肩而行慢悠悠地走著。
夜色如墨,星辰隱匿於厚重的雲層之後,月亮高高地掛在夜空中,隻留下一抹淡淡的銀輝,斑駁地灑在空曠的步道上,也與暖光相映落在他們的身影上。
周圍十分靜謐,是她率先打破沉默的:“你平時除了工作,都會做些什麼?”
了解是培養感情的第一步,沈珞初鼓起勇氣提問,是想推進他們的關係。
“沒有。”
耳邊傳來清冷的聲音,輕得像是一陣風,掠過沈珞初的耳畔,她轉過腦袋看向他,有些驚訝,不確定地問:“隻有工作嘛?”
“嗯。”
沈珞初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如果他講出任何一項興趣愛好,她都能順著話附和或者反問,可是他竟然沒有。
季承言的世界隻有工作嗎?
沈珞初想了想有關於他的傳聞,的確全是工作相關的。
他二十二歲從父親手裡搶走季氏集團時,季氏就已經是京都的龍頭企業之一了,他突然上位,又這麼年輕,難免被質疑、被謾罵,肯定是克服了巨大的困難,耗費了無數心血才走到今天的。
她見過父母是如何經營沈家公司的,季承言隻會比他們更難,在外天縱奇才,年少有為的名聲,都是他日日夜夜工作換來的。